Chapter 41
浴室裡的水聲嘩啦啦的,佛劍在洗澡。
身上的傷痕在朦胧的鏡中看起來像是吻痕。
而龍宿留下的印記還在這裡,他咬得很深,也許帶着恨意,也許帶着報複,也許隻是純粹地希望轉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龍宿說過很多謊話,原來這一次并沒有欺騙他。
咬痕的位置的确和他從前留在劍子肩上的很一緻。
身體的溫度有點高,或許是傷口發生了感染。
佛劍也不以為意。
大蒜換了新的花盆,養在房間裡。
一切都很好,隻是照不到太陽而已。
斷了的是根。但也不要緊,時間是治療一切的良方。
如同劍子身上,那些煙草的氣味,如影随形,揮之不去。
被侵染得太久,便容易令人遺忘他本來的氣息。
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這些強行覆蓋上的氣味就會減淡直至消失,他真正的氣息才會顯露出來。
是些鮮花野草的香味,并非刻意噴灑,隻是被從遠山上吹來的風裡攜帶的那麼一點沾染了而已。
那時,劍子躺在他的床上,即使開着空調,淋漓的熱汗也沾濕了他的頭發。
因為佛劍去浴室沖涼而無所事事地發着呆,眼神凝在天花闆上,不知是在懷念抑或是在回味。
佛劍擦着頭發,坐了下來,随口問,你在想什麼?
劍子一震,回過神來,佯裝無奈地歎着氣說,我在想,都說摩羯座的男人□□旺盛,想不到是真的。
佛劍說,你說過的,食髓知味。
劍子的眼睛被說中心思似的撲扇了兩下,掩飾地咳了一聲,說,在床上提及别的男人,這樣好嗎?
佛劍淡淡地反問,你不也一樣,在床上想别的男人?
劍子坐了起來,目光膠着在他的目光中,輕笑着說,難得你會說笑,今天的佛劍特别的不同喔。
佛劍“哈”了一聲,說,情也好,愛也好,人間的癡迷本身都是一樣的。
他伸出手,攤開在劍子的面前,等待着他把手放在自己掌中。
劍子盯着他的手良久,終于歎了口氣,伸手将他的手按了下來,妥協一般地說,佛劍啊……我要去洗澡了。
澡遁麼?
佛劍點了點頭,說了聲:嗯。
這樣炎熱的季節,洗一個澡是多容易的事情。劍子卻洗了很久,水聲變了又變,并不是站在裡面發呆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