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見丘沒回應，甯望林也就沒出聲，孔見丘擡頭看她：“嗯？”

“你不說話，我不敢繼續說。”

“你說吧，我聽着。”孔見丘又低下頭，依賴在甯望林懷裡，“你全部說完。”

“有些詞喜歡說兩遍，比如道歉的話，比如哎呀，比如OK。要是和人在一起——和我吧，和我在一起我不說話，會自己看各種各樣的帖子和視頻，不會硬和人找話說。想笑的時候憋不住，很關心下屬，說話兇其實很心軟，做飯味道一般。”

甯望林在她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笑：“香水味很好聞，有一點橘子味。”

“喜歡女人。”她頓了頓，萬分肯定道，“喜歡我。”

似乎時間在剛剛凝滞了一會兒，孔見丘輕輕歎着，抱住甯望林的腦袋，半強迫地按向自己鎖骨處：“你咬我一下。”

很突然的要求，甯望林照做了，但咬得很輕，她咬住，停了一會兒，在牙印上舔了舔：“痛嗎？”

“咬那麼輕，一點不痛。”

沒有痛感，就好不真實。現實總是疼痛的。

“為什麼？”甯望林撫摸着那一塊，“你喜歡痛嗎？”

“不喜歡。”

甯望林的喉間響起一聲笑。她什麼都不知道，孔見丘的很多事她都還不了解，甚至剛剛她也不是第一刻就知道孔見丘為什麼要她咬下去，怪她咬得不痛，又說不喜歡疼痛。她總是在猜，猜孔見丘需要這樣，需要親吻，需要情_事，需要舔舐和輕咬。

孔見丘大概覺得她聰明，其實對待感情，她很笨拙。

她在浴室裡對着鏡子裡自己的臉看了很久，唇上看得出孔見丘的唇釉顔色，她自己的也被蹭花，混亂，看了眼花。

笨拙如她，在孔見丘袒露過往時也想摟緊孔見丘，所以她才摟得那麼用力。

因為在孔見丘要她咬鎖骨時，她感覺發頂落了東西，慢慢滲到發絲間，頭頂的皮膚感受到一點溫熱。

手腕被孔見丘握住，帶着手覆上孔見丘胸前。确認她懂了自己的意思，孔見丘雙手捧着甯望林的臉，用着幾乎強硬的力度讓她仰臉看向自己。

甯望林皺了皺眉，她低聲喚：“孔見丘。”

孔見丘眼裡有水光，眼眶和鼻尖泛紅。即便露出了脆弱的神情，她的話還是不容抗拒：“我說了，看着我，不要看别地方。”

“跟我說，我要_你。”她一字一頓，說得清楚。

甯望林要吻她，被孔見丘再度拒絕，态度堅決：“說。”

令人羞恥的隐秘興奮感被強勢的态度召喚出來，甯望林微笑道：“這次做錯了會有懲罰嗎？”

浴袍被脫下，兩隻手都被孔見丘抓住。

“那就不許動，等到你說。”

甯望林面紅耳熱，嘴唇繃得很緊，偷偷地想要移開視線。

“看我，看着我。”

啊，被發現了。

明明自己的手被抓着，甯望林卻渾身一緊。

“說。”

甯望林起了壞心思。

“能抗旨嗎？”

“行。”

甯望林能感覺到抓着她另一隻手的那隻手在發抖，她反手握住那隻手的手腕。

“……沒讓你動，甯望林……放下。”

她幾乎也要發抖，但隻能遵守規定放開手。

手沾染了屬于孔見丘的味道，唇縫間流瀉出的聲音故意很清晰很動聽。各種畫面像是被加了快鏡頭一般越來越快地沖擊着甯望林，但她又不敢移開視線。

“孔見丘？孔見丘。”

“不……不行，現在……不行。”

“你——我說。”

“……一會兒再說，不能現在……”

一道膩得發慌的淺吟随着手腕被抓緊響起，甯望林心一顫，還是違反了規定支起身子摟住孔見丘。孔見丘軟倒在甯望林的懷抱裡，靠在甯望林肩頭喘息着。

眼淚撲簌簌滾下，那是甯望林的。

“我說，我說。”甯望林将孔見丘摟得很緊，“我要_你，孔見丘，我喜歡你，我愛你。”

良久，肩頭傳來一聲略有無奈的輕笑，一對手臂越到後背攬住她。

“你太慢了，甯醫生。”

“不作數？”

“沒。”孔見丘的聲音很輕很輕，“你表現很好。”

孔見丘松開擁抱，将甯望林推後一些。甯望林的淚痕來不及擦，剩餘的眼淚順着痕迹流下來。

“沒有别的要說了？”甯望林的聲音嘶啞，“你赢了，你把我耍了，我心服口服。”

“跟我_做_了，你高興嗎？”孔見丘擡手擦去甯望林的眼淚。

“我不是那個意思……”

“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會再寬容你了。”

“……高興，我很高興。”甯望林點頭，深呼吸道，“你很漂亮，很有魅力，我想和你_做，想更了解你一些。”

“我不喜歡找pao友。”孔見丘靠近甯望林，到剛剛好隻容得下對方的眼睛進入眼裡的距離，“我喜歡找女朋友。”

“我想喜歡你。”

孔見丘哼一聲鼻音，帶笑，輕佻地撫過甯望林的唇角。

“回答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