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時，你就可以用“幸好我改行沒幹技術崗”給自己帶來些許安慰。

而現在呢？

作為一個不得不吃回頭草，甚至沒有做前端還是做後端，隻有做全棧這唯一一個選項的人，你隻能用顫抖的手推開了最被老同學們诟病的Python的大門。

群裡的一位大神曾對這種編程語言有這樣一句高度評價：

Python的最大優點就是執行速度肉眼可見。

然而這些你都沒資格去考慮。

就算它的執行效率能比C++慢100倍，但僅入門簡單這點，它就能在你這個同時要撿起高中知識點的前社畜面前拿最高分。

順帶一提，在這邊人家叫Bython來着。跟那個被啃了兩口的蘋果一個道理。

總而言之，在1211的開小竈補課以及你賭上了自己發根的努力下，你還是弄出了一個1.0版的數據分析小程序。

1211一邊測試着這個在它看來跟紙殼搭的房沒兩樣，運行速度賊慢，但想想是出自宿主之手又讓他頗為驕傲可以自己加濾鏡幻視芭比城堡的程序，一邊又問：

——1211：阿爸，弄完這個就結束了吧？

——你：并不，隻是開始。

你緩了一會兒才有力氣繼續解釋。

光靠刷惡役任務掙來的數值點雖然能應付溫飽，攢一攢還能偶爾改善精神生活，但說實話解決不了1211的畢業問題。

所以依然要用好感度插件轉換數值，看起來才比較有希望。

而為了在保住惡役人設的同時獲得好感度……

——你：就算是個壞蛋，隻要我做的程序一直“還算有用”，肯定會有相應的好感度持續掉落。

——你：人類呀，可是一種口是心非的生物。

就像你身邊玩J3的同事，明明經常大罵開發商G某某，瘋狂吐槽戰力崩盤新外觀宰人，bug多得讓人懷疑他們上班就是在機房燒烤，但各種周邊、線下門票還不是照搶不誤，參加一次遊戲集會能感動得把所有坑點利落地抛諸腦後。

你冷靜地分析：所以特定人物打排球的話，想要獲得持續性的好感，就要有能對他們産生細水長流正面影響的媒介，間接将好感引向我。

事實證明，無論在什麼地方，絕大多數人的校園時代能接觸到的資源都是相對有限的。

而處在非科技發達地區，幾乎沒有渠道接觸專業技術，也沒有相應資金支持，更談不上人脈儲備的學生，對信息處理技術的需求，其實是一塊隐藏的市場。

這塊市場在你的時代已經暴露在了逐利者的視野中。

而現在，還沒有。

這一點，在清水潔子看到你做的數據分析表，好感度數值再次跳動時得到了驗證。

于是作為排球大外行的你果斷抓住了這根稻草。

說來有些功利，但大家各取所需。表面上看你是義務勞動，但真正的獲利隻有你和一個系統心知肚明。

1211非常開心，又開始連放禮花二十響。一方面是因為你們終于找到了賽道，另一方面是因為……

——1211：阿爸！在别人的薄弱處挖掘自己的利益，誰能說咱們不惡役呢！

你糾正了一句這叫雙赢。

但1211不在意，歡天喜地決定給自己的房間（電腦桌面）換個新裝修。正思考右上角彈窗的形狀，1211突然發現它的宿主很久沒出聲。

她盯着什麼東西一動不動，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發呆。

1211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也看了看，發現是裝錄像光盤的殼子。上面還有女孩子清秀幹淨的字迹。

是清水潔子今天借給宿主的。

——……——……——

這一天排球部的訓練照常進行，但發球訓練中，突然有幾個球全部在反彈之後沖向窗戶，“咣”的一聲巨響把上面的鐵欄杆打得都顫了起來。

關鍵是，打的同一個窗戶。

這種精準的詭異路線讓體育館裡的人都停下了動作。

……有種違和而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話說回來，自從那次之後他們都很注意拉網或者關門了。

緊接着，窗戶處慢悠悠地冒出了黑色的腦袋和黑色的眼睛。

現實與他們的想法對上了。

“我找清水同學。”

來人說。

沒給另外某些人激動的機會，清水潔子果斷走了出去。

你把光盤遞給她：“謝謝你借給我的錄像。”

清水潔子接過：“這倒不用客氣……所以你是專門過來送這個的？”

當然不是。

你又掏出一個平闆遞給她。

“之前你提到的丢分球落點站隊問題我有點感興趣，試着做了一下分析。數據表雖然也有，但還是直觀的可視界面看着更容易理解……所以，和你想看到的一樣嗎？”

清水潔子出去後，烏養系心幹脆也讓部員們休息幾分鐘，結果大家剛坐下拿起水，就看一向穩重的經理幾乎是有些驚慌失措地跑進來。

她直奔教練，把手上的一個闆子也遞給了他，說了幾句話。

然後教練剛喝進去的水噴了一地。

接着三步作兩步拔腿就往門外沖。

起步還因為自己噴的水打了個滑。

你看到一個留着半長發紮小揪的黃毛沖出體育館大門，飛快環視一圈後鎖定你，馬不停蹄轉彎就朝你奔來。

“這東西是你做的？！！”

他在你面前一個急刹，邊刹邊問。清水潔子緊随其後也跑了出來，表情有些着急。

“教練，請不要吓到她……”

你倒是沒被吓到，平靜地點點頭。

然後看向清水潔子。

清水潔子連忙介紹說這是排球部的教練。

你果斷跟懵逼的他握了個手，聽到1211提示的激活信息後咧開嘴角。

“既然您是專業人士，那我想跟您聊聊這類程序的後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