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熱身時的排球又齊刷刷砸向了同一個窗戶。

和上次一樣，體育館裡的人都因為這神奇的軌迹迷茫了一瞬。

隻是随後的反映就與上次截然不同了，這次的他們連帶着烏養系心齊刷刷拔腿往大門跑，果不其然在窗戶下面看到了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的身影。

對方沖他們有氣無力道：“勞駕，幫忙扛一下東西。”

她的身邊堆滿了大包小包，甚至還有一個半人高被紙殼包着的闆子。

烏養系心：“八重樫，這些是……？”

你：“必須品。”

年輕男孩子什麼不多，力氣是不缺的，三兩下就把你耗費半條命才扛來的東西全都轉移到了體育館裡。

清水潔子體貼地給你遞過來一瓶水，還準備了濕巾。

你道謝後邊喝水邊不客氣地指揮年輕人把你打包好的東西拆出來，順便完成今日份【頤指氣使】。

然後他們對着拆出來的東西沉默了。

你：“幹嘛？沒見過防暴盾和防暴頭盔啊。”

這可是你好不容易從系統商城扒拉出來的，可貴。

月島螢說：“确實沒見過。沒有人會在體育社團裡使這東西。”

烏野的理性理智地為所有人代言。

你：“我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你為你自己代言。

後面拆出來的就正常多了，至少是見過的東西。

但衆人還是有大開眼界的感覺。

日向翔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感覺好高級啊！前輩！”

你：“因為确實是貴價貨。”

日向翔陽：“吔？！”

你對烏養系心說：“我發現錄像視頻的幀率不夠高的話會有動态模糊，程序會出現漏檢。雖然調整了算法，但最好還是從根子上解決問題，把視頻質量提起來。”

烏養系心眼皮在抽搐。

“所以你……”

“所以我搞了台攝像機來。”

你休息得差不多了，剛剛接上筆記本電腦的平闆也已經完成了數據拷貝。

“你們送來的錄像分析結果都在這了。話說，烏野自己的比賽少得可憐啊。”

烏養系心說：“因為之前就沒有意留下影像記錄。不過問題不大，現在烏野的陣容也是新的，能分析縣内别的強隊也一樣。”

他露出陰險的笑：“倒不如說正好讓烏野一路逆襲才叫痛快，嘿嘿嘿嘿嘿……”

你沒說什麼，隻是多看了他兩眼。

聽清水潔子說，這位烏養教練是臨時教練，隻執教到黃金周結束。

——但看他這架勢，給烏野規劃的這進度，可不像隻會幹一小段的樣子。

留他自己在原地邊看數據邊暢想，你合上電腦，上前開始組裝帶來的設備。

攝像機對準球場在稍高的舞台上架好，幾條線扯下來，連上擺在桌子上的另外兩台筆記本電腦。移動Wifi裝好後連上平闆，開機，調試。

你反複上蹿下跳，很快又出了一腦門汗。

你随手一抹，把黏在脖子上的長發扒拉幾下，胡亂紮了個丸子，蹲在攝像機底下檢查是哪條線有問題，死活連不上其中一台電腦。

等你終于弄得七七八八，擡起頭就發現這群人又用一種沒見過稀奇生物的眼神看你。

你：“又幹嘛？”

“沒有，我們隻是好奇！”菅原孝支連連搖頭。

猶豫了一下，他小心繞開地上的線走過來，“那個……雖然我不太懂，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八重樫同學你看起來很辛苦。”

你把視線放回電腦屏幕上，嘴上回複：“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待會兒也要收集你的數據，你好好熱身就行了。”

頭發淩亂，一些沒紮攏的發絲被汗水粘在皮膚上，但對方似乎全然不在意，神情專注，手指在鍵盤上翻飛，連成一串不帶停的噼啪作響。

電腦屏幕上那些讓人眼花缭亂的字母、數字、圖案，在她手下仿佛活了起來，以一種飛快的速度閃現又組合，像是在造物。

菅原孝支不知不覺定在原地，就這麼看着。

他也不清楚自己看的是什麼了，隻是在黑色的眼睛突然擡起來對上時，反射性地一激靈。

視線逐漸強烈到讓你有如實感，結果擡頭看過去，發出這種視線的人反而一副被你吓到的樣子，窘迫地匆匆道歉，又回到了夥伴身邊。

你不明就裡，繼續手上的工作。

澤村大地看人腳步淩亂地回來，于是問：“菅，怎麼了？”

菅原孝支狠狠搖了兩下頭。

“沒什麼！我們快開始熱身吧，八重樫同學那邊好像也差不多了！”

澤村大地順着看向盤腿在地對電腦敲個不停的人。

“是啊，好好準備吧。不僅是抓住這個機會，也不能辜負了八重樫同學的信任。”

他和教練去跟八重樫陽交流具體的測試細節時，烏養系心順嘴打聽了一下這些設備的價格，得到的是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數字。

但說話的人卻完全不認為給一個還沒出成績的學生社團搭進去這些有什麼不對。

“我老家有句話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都是為了減輕我後期負擔的必要投入。”

不知為何，她嘴裡說出來的話總給人一種“好有道理她說得都對”的感覺。

所以等談完走出去幾步了，他們兩個才後知後覺——即便如此，這件事也不可能隻有一方受益。

……

——比之其他人，你的想法可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