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麼位置？”

又過了一會，你終于聽到耳邊飄進來一句“……副攻”。

“哦，我不太懂。”

“……那你還問。”

“你給我介紹不就完了。”

“……多看看球就懂了。”

“四肢修長的代價就是同樣的移動角度要比别人花費更多的時間。”

“……我至少沒漏球。”

雖然對話依舊是那副不太情願的調調，但你卻滿意了。

想撸到一隻野貓果然還是在它落單的時候幾率大。

喲西，放學就去。

——……——……——

烏養系心這邊的人好不容易過去一陣勁頭，這才想起還把功臣撂在一旁沒搭理。

等他們齊刷刷擡起頭，就見人背對着他們，正坐在椅子上仰頭和隊裡公認的“不好好說話先生”有說有笑。

說是她的，笑也是她的，對面的人倒是眉心微蹙，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話。

“啊！月島！和八重樫同學說話臉怎麼能這麼臭！給我笑出八顆大牙來！”田中龍之介蹦過去。

“做不到。”月島螢直接别過頭。

他剛把頭扭回來，你就遞過去一個戲谑的表情，果不其然又把他給氣回去了。

果然很有意思。

你正想着，眼前被人擠滿了。

田中龍之介說：“八重樫同學！你太厲害了！”

擠過來的日向翔陽連連點頭：“沒錯沒錯！”

後面的部員們也你一言我一語地表達着對火柴人的喜愛。

雖然是線條簡單的火柴人，但他們也新奇地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在接球時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愉快讓他們的眼睛亮得像體育館外高高挂着的太陽一樣。

你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在排球部聽到這句話了。

聽得你恍惚以為自己好像真的能厲害起來。

你接過清水潔子遞來的水，看她秀麗的臉上不明顯的笑意，突然覺得熬三天再請假補睡一天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好孩子不要學）。

結果剛喝了沒兩口，從下往上冒出來個人。

“陽小姐！請你用這雙神奇的手給我來一記狠的吧！”

西谷夕激動地雙手握住你的右手。

你淡定點頭：“這個可以。”

然後放下水用左手彈了他腦門一記，完成今日份【盛氣淩人】。

無視背景音（阿龍我今天不洗臉了！可惡好羨慕啊阿谷！），思考片刻，你起身去找烏養系心。

“烏養教練，其實還有個配套功能，但隻是我的個人想法，不确定是否有用。”

“您有興趣看看嗎？”

烏養系心當然有興趣，于是你又順手調出澤村大地和東峰旭的數據。

就見一陣眼都不眨的操作，兩個火柴人變了顔色，然後又選中了兩個類似的接球姿勢，不知道點了哪裡，火柴人們的輪廓重疊在了一起。

你說：“火柴人是可以等比例放大或縮小的，調成同樣的高度後，可以通過動态疊加看到兩人做同一個動作時的差異。”

一回頭，發現人都圍過來了（減月島螢）。

你沉默一瞬，繼續說：“隻是突然想着能不能用這種方式，以一個成功率比較高的參照，輔助另一個成功率低的對象完善動作。”

“畢竟每個人的理解能力不同，也可能對運動員本身來說，直觀的動态差異比紙面上的數字更好把握。”

“但也隻是理論上的設想。真實的人體像精密機械一樣，隻有本人才能操作。所以這種形态的展現究竟能不能發揮作用，得看教練的意見。”

烏養系心倒沒馬上說行或不行，他覺得應該是有用的，畢竟數據更直觀。結合着教練的肉眼觀察來使用，說不定真能起到快速糾正選手姿勢的功效。

但姿勢這東西，畢竟具有很強的個人性，人總會因身體素質不同有自己的發力小習慣，也不能以一個模闆一刀切。

烏養系心和你讨論了起來，部員們也不時補充自己打球多年的心得。

最後你說，“說不定還是得找個排球技能也是1.0版，又有速成需求的家夥試驗一下，看看進度，才能知道答案了。”

然後，你就看見好多隻手整齊地指向橘色腦袋。

腦袋的主人自己也指着自己。

你：“……真有啊。”

1.0版。

烏養系心呲着牙，用力一拍日向的肩膀沖你笑道：“還是靠實踐來出真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