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你的視線幽幽得如同女鬼一般了。

影山驚覺，連忙換了個問法：“那請問前輩我過兩天能看到我的報告嗎？”

你的嘴唇無聲地張合了兩下：“……”

無言以對就不是女鬼了，烏野衆人再次為隊内單細胞的殺傷力而震驚。

——……——……——

烏養系心放水回來，看到老教練手中播放的火柴人視頻時天都塌了。

他猛地看向武田一鐵。

後者微笑着錯開視線，任由冷汗流淌。

還沒等他踩着炸毛的步伐準備去揪那個心虛的家夥，就聽見蒼老的聲音在耳旁悠悠喚他。

“系心呀～”

烏養系心頓時卡在了張牙舞爪的姿态上。

“不來給老人家介紹介紹嗎？”

“哎呀～年紀大了就是跟不上潮流呀，這些新玩意兒好多都沒見過呢。”

烏養系心能怎麼辦。

隻能過去了。

他一邊坐下一邊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說：“哈哈哈……貓又老師真是人老心不老，還對動畫片兒感興趣呢！”

貓又育史說：“是呀，畢竟動畫上這小人兒接球和那個小家夥差得一模一樣。”

他指指日向，後者一臉中毒镖的表情。

烏養系心：“……”

這下是裝不下去了。

最後他隻好在貓又育史和善而壓迫感十足的眼神中解釋了火柴人是啥，又用來幹啥。

“……教練！！”聽完的音駒衆人中，夜久衛輔立馬發出了誠摯的呼喚。

他的老師們當然知道他這發自肺腑的呼聲是為了什麼。

或者說，為了誰。

于是笑眯眯的老人再次看向了和烏野衆人一起圍觀“失意の灰白烏鴉”的你。

“老夫要是沒猜錯，八重樫同學，這也是你的成果吧。”

你在紅衣少年們看神奇動物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但隻是練手的産物，排球部的各位正在協助我完善它。”

你實話實說。

你大概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結果老者用溫和的眼神靜靜看了你一會兒，卻是說：

“夜久啊，恐怕這下要讓你失望了。”

“咦？”夜久衛輔顯然也不知道自家教練為什麼這麼說。

就見貓又育史緩緩搖了搖頭，“八重樫同學的東西，是很好的。”

“但她已經答應了為我們做站位方面的分析，所以沒有義務再答應額外的請求了。更何況老夫能力有限，也沒什麼可回報的了。”

他笑得很坦然，“這個新東西，我個人覺得還是很有完善的價值。如果今後還有排球方面的問題想咨詢，随時歡迎八重樫同學聯系我。”

在你有幾分詫異的眼神中，貓又育史轉向窗外，在有限的視角裡仰望着天空。

“知道烏野也一直在堅持往前走，就不虛此行了。”

——……——……——

你回到筆記本電腦前，把先前中斷的工作繼續。

看看時間，過一會兒下午的練習賽就可以開始了。

完成最後一人的數據錄入後，1211試跑了一次新代碼，确認沒問題的你收拾東西準備上二樓。

這時，有個猶豫的聲音自你背後響起。

“那個……八重樫同學。”

你回頭一看，是那個叫夜久的男生。

他很局促，嘴張了好幾次又閉上，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糾結，但最後還是一咬牙一閉眼，冷靜地重新睜開了那對暖色的眼睛。

“之前……對不起。”

你茫然。

他接着說：“我太想當然，冒犯了，真的很抱歉。”

他還沖你鞠了個躬。

你：……

明知沒有其他人能聽見，但還是堅持用悄悄話語氣的1211：

——哇，阿爸，他們好……

顯然1211也想不出準确的詞來形容了。

你又何嘗不是。

面對夜久幹淨的眼睛和道歉後整個人都坦然起來的神态，你再一次覺得有口難言。

……實錘了，你不擅長應對這種過于正直的類型。

夜久就看着對面的人表情幾經變換，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眉目重新舒展開，沖他微微颔首。

于是感受到歉意被接受的他舒心了，露出清爽的笑，“那我就不打擾了！辛苦八重樫同學幫我們做分析！”

說完沒走出去幾步，卻被身後淡淡的聲音叫住。

“等等。”

在他回頭後，你問：

“之前你的意思，是自己想使用那個軟件嗎？”

随後你從夜久衛輔那裡得知了音駒還有個留守兒童占據着大家的心。

夜久衛輔：“嗯？這個說法好像有點……？”

你：“不重要，反正也是個接球老大難是吧。”

夜久衛輔：“呃、嗯……”

“人不在這兒啊……”你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

夜久衛輔面對的下一個問題是他們返程的新幹線班次。

話題跨度太大，讓他一時沒接上，等回過神就想起自己也接不上，因為通勤食宿什麼的都是黑尾跟直井教練在對接。

雖然不知道八重樫陽為什麼問這個，但他還是把她帶到了黑尾鐵朗面前。

“班次？”

黑尾鐵朗手上還拿着排球，聞言疑惑地望向你。

見你點頭，他又問：“八重樫同學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說。

“我跟你們走。”

咚。

黑尾鐵朗手中的排球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