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養系心懷疑自己聽到的不是日本話。
……不是、什麼叫八重樫讓人給揍了啊?!
還是讓誘拐犯給揍了?!!
這孩子雖然行動力是強了點,但不至于去幹這種業務和别人搶業績啊?
遠在宮城的老鄉陷入了怎樣一番混亂,你是不知道的。你隻是經過了一晚上來自美少女的嚴肅批評和表揚後,帶着光榮的勳章享受直井學的車接車送待遇,出門進門,直達都立音駒高等學校。
車不能開進去,但直井學貼心地給你弄了根拐杖來。你本來不想使,畢竟醫生說隻是輕微扭傷,但清水潔子這次并沒有像往常那般偏愛你了,而是一視同仁地對你使出了“清水同學不贊成的眼神”。
本來就經曆了昨晚兵荒馬亂後美少女眼眶微紅的批評,正是最老實又略心虛的時候,你哪承受得了這個。
當下就端端正正地撐好了拐杖。
出來接人的音駒排球部部長心想這麼聽話真不容易,果然一物降一物。
但是轉念間再對上那張臉。
黑尾鐵朗:……
他想起澤村大地的手勁,幾乎是轉瞬間也心虛了起來。
……
你并沒有大張旗鼓地直接占用别人的訓練時間,此時其實已是下午,你是找了他們準備結束訓練的時候來的。
你此行的目标當然被留了下來,正一邊擦汗喝水一邊不住地好奇發問。
“研磨學長研磨學長,我聽夜久學長說你們從宮城請了個神秘人來幫助我練習接球,是真的麼??”
超大隻的後輩帶來的煩惱也是與體型成正比的。音駒排球部的寶貴二傳此刻恨不得化作牆角的陰影,或者融成一灘可以被潑出門的水。
他想走。
真的。
他一點也不想留在這。
本來訓練就夠累了,他急需回血,但該死的幼馴染卻扣了他的遊戲機,以“那邊的技術太先進,我們這邊要是一個懂行的都沒有那也太遜了叭”為由,強制讓平日和“自主訓練”無緣的人加班。
——會打遊戲也不代表就懂計算機編程啊……!
孤爪研磨此時的心情就跟電氣自動化專業大學生放假回家被召喚去修冰箱一樣。
像是已經習慣了二傳前輩時不時的怨念臉,超大隻後輩自動轉移目标,情緒不帶半點打折。
“猛虎學長!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被提問的山本猛虎張張嘴,卻難得欲言又止,表情糾結,像是不懂怎麼組織語言。
畢竟昨天他是現場圍觀群衆之一,而晚上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後,排球部的Line群裡福永突然發了個鍊接。
他點進去一看,是個YouTube上的視頻。
視頻裡是一個熟悉的圍毆現場。
大标題“正道的光”,裡面的出場人物中挨打的高清無|碼,打人的臉上全是馬賽克。
一段合成電子音正在波瀾不驚地開腔:
“本台消息,今日霓虹東京都市中心發生了一起誘|拐事件……”
山本怎麼聽怎麼覺得跟新聞聯播沒兩樣,正納悶,就聽那背景音開始拆解招式——
什麼“正義使者1号使出了蒲扇巴掌攻擊,這一招可以讓敵方産生眩暈,并随使用次數而疊加效果”。
什麼“正義使者2号裝備了冷兵器,角度調整得當可以産生暴擊,現在當事人的技能使用熟練值正在不斷提升,已經形成連擊。”
什麼“正義使者3号亦有類似裝備,此外還同時使用了精神攻擊技能,耗藍稍高,但成效顯著。”
畫面中甚至真的P上了随之波動的血條,而背景音也淡定得如同在播報今日大蒜市價一樣播報每一次的攻擊數值。
因拍攝者也是戰局當事人之一,所以畫面後期抖得跟帕金森似的。但就是在這颠簸到快能把人看暈的畫面中,背景音依舊淡定到詭異,甚至實事求是地播報了拍攝者因為自身負傷所以攻擊數值為傷敵一百自損一百五。
山本猛虎:“……”
這才不是什麼正經新聞吧!!!
他飛速下拉頁面,甚至看到了還有中文版和英文版,而視頻的點擊率正随着每一次刷新呈爆炸式增長。
此時房間外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他的妹妹山本茜舉着手機沖進來:
“哥哥你看!我同學給我發了個視頻,是今天發生在咱們這裡的誘拐事件,聽說在網上都傳開了!咦你也在看呀……?”
山本猛虎雙目失焦。
心說我不止在看,我還是派出所一日遊的跟團一員呢。
所以……
——剛回到酒店就飯也不吃馬不停蹄地剪視頻報挂彩之仇了嗎?!!!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行動力啊!!!!!
——……——……——
一向有問必答的友善前輩支支吾吾的,灰羽列夫這下終于感到奇怪了。
他歪了歪腦袋,翠色的眼睛困惑望向剛走過來的臨時監護人,“夜久學長,猛虎學長這是怎麼了?”
“啊?什麼怎麼?”
夜久衛輔不明所以地看了下山本猛虎皺得跟苦瓜似的臉。
灰羽列夫:“不知道,我隻是在問他你說的神秘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結果音駒真男人突然露出個大大的笑來,爽快地給了答案:
“是個很好的人!”
恰好經過的海信行也溫和地對小後輩補了一句:
“夜久說的沒錯哦。”
山本猛虎:“确實是……”
灰羽列夫作為混血,讀空氣技能沒有點滿:“那猛虎學長你還糾結那麼久。”
山本猛虎:“我那是……在想怎麼說更恰當好吧!”
夜久衛輔随手插腰,“有什麼可糾結的?八重樫同學就是很好啊,哪裡都好!”
山本猛虎算是看明白了,顯然昨天的事不僅沒有給音駒排球部真男子漢留下一絲一毫的心理陰影,反而再次狠狠收割了一波好感。
夜久果決而直白,高到樸實的評價讓灰羽列夫忍不住開始好奇心增長。
因為太簡單,所以感覺到了複雜。
海信行永遠是那個最細心的人。
他看出了小後輩仍在不解,于是耐心道:“不用擔心,列夫。”
說罷笑着指了指一直不做聲的人,“你看研磨是不是也沒否認。”
灰羽列夫扭頭看,就見被點到的人雖然還是那張有氣無力臉,但神色确實是平靜的。
灰羽列夫有種小動物的直覺,那就是他知道孤爪研磨其實是什麼都寫在臉上的類型,他要是不覺得有問題,那肯定就是真的沒問題。
但孤爪研磨對生人一向是敬而遠之的,真要他評價,給出的正常反應應該是冷淡的一句“沒什麼好說的”。
所以他反而更抓耳撓腮了。
這點躁動的好奇當然藏不住,于是海信行笑着安撫:
“列夫,一人有千面,你可以自己去判斷。”
灰羽列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