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均樂意做好人,聽到孟知韫音色溫軟的話,心中一片酥麻。
“不用客氣知韫,我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孟知韫兩隻眼睛笑起來就像月牙一樣,她點頭,發絲間若有似無的香味随着她的動作四處飄散。
有人的鼻子卻覺得很癢,周正昂側過頭,鼻尖頂在肩膀下的手臂處。
鼻腔被那香味刺激得很想發作,他憋住氣,兩秒後一個噴嚏悶聲發出。
見狀,周世均調侃他,“看來是有人想你了。”
“什麼?”周正昂捏了捏鼻子,估計是鼻炎犯了,聞到重點的香味不太舒服。
“你沒聽過嗎,俗語說一嚏想,二嚏罵,三嚏說聲好說話。”周世均解釋。
“那四嚏呢?”孟知韫像個好奇寶寶,她坐回自己位置上,靠着椅背,伸手半降車窗。
沿海公路的海風從外吹進,她舒服的眯起雙眸。
“可能會感冒。”副駕駛上的周正昂淡淡道。
他的一語雙關,令孟知韫惱怒,她瞪了眼他,哪有那麼多事,吹個風就會感冒。
她偏不信,索性将車窗全部降了下去。
好吧,目前與四嚏相對應的結果尚未知道如何,但是與一嚏相對應的說法,已經在靈驗。
約莫五分鐘後,汽車與機場已經十分接近了,周世均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他神情嚴肅,時不時點頭應聲。
孟知韫隻在她父親接到大客戶老闆電話時,見到過這種表情。可是周家這産業頗豐,即使是周家的金主,恐怕也不至于讓周世均如此恭敬。
電話挂斷的那刻,汽車停在了路邊。
周世均側頭看向周正昂,見他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正,媽到家了,說想見你。”
周正昂擡起手上的腕表,指尖輕點,“我的飛機還有十五分鐘起飛。”
“阿正……”周世均神色為難。
周正昂面上看不出喜怒,也未再回應任何。
機場有飛機起飛,經過他們的頭頂,風聲呼嘯,在雲中留下軌迹。
車廂中氣氛安靜且尴尬,孟知韫領教過周正昂的臭脾氣,隻要是他認定的事,别人再怎麼阻攔都無用。
隻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抗拒見他的媽媽,以前與他戀愛時,也鮮少聽他提起。
她思忖半晌,“下午三點還有一趟飛倫敦的航班,你現在改簽或許來得及。”
無論如何,她覺着與親生母親之間都犯不着這麼僵。
前頭兩人依舊不說話,孟知韫心想沒見過這麼糾結的男人,見或不見,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麼。
她又想,她剛說的這個建議,如果周正昂反對的話,應該是直接摔門下車,然後自己走去機場。
但他沒有,可見他是不拒絕的。
好人做到底,孟知韫開了後座的車門,她走到副駕駛邊,對周世均說:“我來開吧,你休息會。”
周世均面容疲憊,很是感激地沖她點頭,随即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孟知韫坐進駕駛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她赤腳踩着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