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小奶狗前男友就是,給他一塊金條,他都能給你做個小金人出來,就沒有啥搞不出來的。
“好,也行,便宜黎秋默那小子了,走,咱們去辦公室。”
李三山頗為可惜,可是看了看鐘缈那小體型,不來雕塑系也行,來了估計也是幹不動。
鐘缈聽到黎秋默的名字,又震了一下,穿越到過去還有這種好處的?這可是她導師的導師啊。
回到辦公室,李三山就給油畫系那邊的辦公室撥了内線電話,可黎秋默沒在,他就把鐘缈的幾張畫留下了,等他回來可得給他看看。
李三山也問了鐘缈不少問題,比如色彩如何,鑰匙考命題創作有沒有思路,文化課怎麼樣等等,二人讨論了一會兒,李三山留下了鐘缈的電話住址,也提醒了她校考的報名時間。
裴澤怕鐘缈接不到電話,留了家具廠的電話和村口小賣店的公用電話,還有家裡的地址。
告别李三山再出去,天色都暗了,裴澤想請周柱吃頓飯,畢竟幾人中午就沒吃,可周柱說什麼也不去,隻能作罷。
這一下午,裴澤一邊看鐘缈畫畫,一邊跟李三山和周柱聊天,也仔細聽着他們對鐘缈的評價,他心中五味雜陳。
之前他對鐘缈的确有偏見,那都是對包辦婚姻造成的不滿引起的,其實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憋着一股氣。
後來,當他掃除偏見,正視這段婚姻時,發現了鐘缈身上有很多優點。
她雖然不會幹活,但人卻不懶,她看起來總是冷着臉不愛笑,其實乖巧得很,也惹人憐愛。
她剛嫁給他時,還有些柔弱憂郁感在身上,如今憂郁一掃而空,隻剩下那股子柔弱感,讓人忍不住去疼惜。
當她終于暴露出一些真實的性情,那股子調皮又壞壞的感覺,相處起來很輕松,她是個很實在的人,對人對事又拎得清,相處中沒有壓力。
正是因為她太清醒,太通透,也太誠實,除了嬌氣難養了點,鐘缈實際上對這段婚姻無所求。
他本以為自己包辦婚姻娶的是大字不識的村姑,可鐘缈很令人驚喜,這些驚喜看似是好事,可以後呢?
她注定不是籠中的鳥,當她飛出去,看見了認知以外的世界,還願意回來麼。
随着時間的流逝,她身邊的人會越來越多,會接觸更多李三山周柱之流志同道合的異性。
她才二十歲,還不定性,對他也沒有情感上的需求,婚姻對現在的她來說,可有可無,那以後呢,當她遇到更合适的對象,婚姻對她來說,就會變成一種束縛。
他毫不懷疑,當那一天到來,鐘缈一定會提出離婚。
他好酸,他就是醋了。
從理性來看,裴澤對婚姻是有需求的,他媽需要兒媳婦,他兒子需要個媽,他也二十七了,算是大齡光棍了,别說村裡,就是在市裡,他這年紀孩子都滿地跑了。
從情感上來看,他喜歡鐘缈,說是見色起意也好,說是喜歡她的内在也行,隻要是她,他都喜歡。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既然喜歡,就去追求,想方設法也要得到才好。
他是個顧家的,但卻不算是個溫柔體貼的,如今他算是栽了,因為喜歡,就要事事為她考慮,照顧她什麼的都不用學,當他上了心,自然就會了,似乎性情也有了些變化。
雖然才結婚沒多久,他也正經了沒幾天,但他已經能預料到自己以後的樣子了,妻管嚴一個,小媳婦的忠犬。
“你不是要買畫材?走吧。”眼看到了學校門口,裴澤提醒道。
“嗯,買點顔料紙筆就行,我餓了。”鐘缈是真餓了。
本來是想好好逛逛畫材店的,可鐘缈的饑餓感占了上風,迅速挑了二十幾隻廣告色顔料,也就是水粉,又拿了幾包水粉紙和幾種不同的畫筆各一套,還有一些其他工具。
趕忙付了錢,她拉着裴澤就往馬路對面走。
“去哪?”裴澤納悶了。
“吃馄鈍。”鐘缈指了指對面的馄鈍小店。
“好。”
這家馄鈍小店極其簡陋,牆上還是水泥牆,但東西做的很幹淨。
鐘缈今天都快凍透了,畫室裡雖然點了爐子,但空間也大,不怎麼暖和。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都這麼晚了,我還沒給安安買禮物呢,今天還能回去麼?”
裴澤看了眼牆上的老式挂鐘,“回家是肯定來不及了,晚上跟我去工廠對付一下,明天再帶你逛逛。”
“嗯,也行。”
“你就不好奇我要把你帶到哪去?不怕我把你賣了?”
裴澤不樂意了,鐘缈說什麼都是兩個字兩個字的說,你就不會好好唠嗑麼?你不好奇麼?
“那你要把我帶哪去,能賣多少錢?”
鐘缈吃了個小馄鈍,嗯,好吃,很鮮,熱乎乎的她也能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