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黎秋默不知道,正是他們這代畫家,經過孜孜不倦的學習努力與創新,拿了不少世界級獎項,讓國内的油畫走向全世界,也改變了國内油畫在西方的地位。
鐘缈裴澤兩口子長相就不似普通家庭出身的,裴澤一身氣質非凡,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鐘缈雖然外表冷淡了些,舉手投足間卻也能看出教養極好。
黎秋默不得不多想,他有愛才之心,這麼個好苗子可不能錯過了,實在不行就上門去做做工作。
“我支持她的想法,我家裡不是個古闆的,黎老師放心。”裴澤哪能不懂他的意思。
“那就好,待會兒咱們一起吃個飯,就當我這個老師認下鐘缈這學生了。”
“好,那就多謝黎老師了。”
裴澤本來也是有點醋的,可黎秋默全程站在老師的角度去看鐘缈,人也禮貌得體,讓他稍微好受了點。
他媳婦還沒真正喜歡他,接受他,他醋也沒用,好在鐘缈是個特殊的姑娘,她的腦回路與一般的姑娘相差太多,她就沒有那個戀愛腦,一點都沒有。
這點雖然讓他挺難受的,卻也對她放心了不少,這媳婦,不是一般人能撬得動的。
午飯是在學校旁邊的小館子解決的,三人點了幾個好菜,桌上都是有文化的,哪怕裴澤不懂藝術,可他讀過大學又做了幾年生意,可謂是個人精了,他要是想哄誰高興,那還不容易?
午飯期間相談甚歡,黎秋默不隻對鐘缈印象極好,對裴澤也有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黎秋默這個态度,相當于鐘缈在藝考之前就得到了未來導師的認可,隻要不出意外,進油畫系第二工作室已經是妥妥的了。
回到辦公室,黎秋默把她那幾張素描拿出來,“你的畫就别拿回去了,你署個名,就挂在畫室給同學們參考參考。”
“好。”
鐘缈倒是無所謂,反正油畫也不會幹,待會兒再繼續也一樣,油畫麼,沒個一年半載的都幹不透。
三人動手,把這幾張素描裱上框,黎秋默帶着夫妻倆去第二工作室參觀,順便讓學生把畫挂上。
看到牆上她的自畫像,鐘缈無語了,素描,黑白的,自畫像,挂在牆上,這幾個詞彙組合在一起讓她想起了某些不吉利的場合,要是再來個吹唢呐的,聲嘶力竭哭上那麼兩聲......
那畫面太美,還是别想了。
而且,挂牆上的除了她還有她爸和裴澤,除了婆婆和安安,整整齊齊都挂了上去。
在黎秋默沒注意到的角落,鐘缈笑出聲來,“噗,呵呵呵。”
“笑什麼呢傻媳婦?”
“你才傻呢,我就是走神了,唉,你看我們仨都被挂牆上了,還是黑白的,有沒有點像那什麼?”
裴澤秒懂,“你要是忌諱我讓他拿下來。”
“沒,不忌諱,這才哪到哪,就是突然想到那了,覺得有意思。”前世她的素描也被挂過,隻是畫的都是模特和石膏。
有些畫家還畫自己媳婦人體呢,不也該參展參展麼,藝術就是個性,就是審視,是創造,有時候甚至是玩和作,與衆不同是常态,當然不能以慣有思維去評判,西方雕塑還都不穿衣服呢。
裴澤十分佩服鐘缈的天馬行空,這都能聯想到一塊兒去。
又畫了一下午,鐘缈不想再耽擱,她有點想回家了,約好了畫先放在黎秋默那,過段時間等顔料幹一幹她再來收尾。
等夫妻倆從青美出來時,已經日落西山。
“今天又沒給安安買禮物,咱還是明天回去吧。”
鐘缈坐在自行車後座,雖然這兩天收獲不小,可也兩天沒回家了。
“嗯,我也沒想帶你回去。”
“你說你天天陪我往外跑,生意是不是不想做了?”
鐘缈不理解,你一不大不小的家具廠老闆,這麼閑的麼。
“呵,你小看你男人了,我不在,還有二娃盯着呢,不然我給他開那麼多工資幹什麼用的,我雖然不至于躺着收錢,也不用天天都去忙。”
“好吧好吧,你厲害。”
“回去沒事給我畫幾張家具圖紙,簡單點就行,賺錢了給你提成。”
“真的?”
“真的,你上次那圖紙做出來效果不錯,賺了不少,等回去給你拿錢。”
“嗯嗯,你可不能克扣我工資。”
“呵,我還能看上你那仨瓜倆棗的。”
“哼,三個也是瓜,兩個也是棗,反正都是錢。”
“瞧你那财迷樣。”
裴澤還以為這丫頭不在乎錢呢,他媽給首飾都不要,錢都是硬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