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烈的目光隻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立刻彎下腰看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在聽到熟悉的名字後,齊齊擡頭看向羅烈,緊接着嘴巴一癟,大概顧忌有人在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羅烈眼球遍布着紅血絲,臉上仍然帶着笑容,他熟練的下蹲,伸開雙臂,語氣溫柔:“來爸爸這裡。”
兩個孩子飛奔到他的懷裡,再無顧忌,嚎啕大哭。
跟蹤羅烈這麼久,溫良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在地星還是在M419星,他都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溫良沒有打擾這份溫情時刻,她從另外一個方向下了車,身上還有不少被激光槍射傷的痕迹,流淌出來的血液與他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血是世上最髒的東西,如果不是情況不對,溫良大概率會立刻多沖幾次澡。
“溫小姐,謝謝你。”
羅烈已經收拾好情緒,神色複雜的看着她身上的傷口。
溫良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坦然的解釋方才的行為:“我并不知道她們是你的孩子。”
盡管她知道這句話并不能打消羅烈的困惑。
“不管怎麼樣,都是你救了她們。”羅烈打開車門,“我帶你去治療。”
溫良本以為羅烈會再次将她送到醫院,沒想到竟然是去他家。
兩個孩子一左一右躺在羅烈的腿上,羅烈有一搭沒一搭的拍着她們的脊背,十分有耐心的安撫她們的情緒。
抵達終點時,溫良發現守衛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就連門口的血液也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羅烈一手牽着一個孩子,親自将她們交給家政機器人後才喊上溫良去另外一個地方。
看樣子應該是他的書房,整個房間面積不是很大,桌面上有兩個相框,靠牆的櫃子裡擺放了很多卻整整齊齊的紙質版資料。
羅烈從另一個櫃子裡拿出針劑:“需要幫忙嗎?”
溫良通過光腦了解過M419星的治療方式,沒有錢的人等死、沒那麼多錢的使用膏藥、家中有積蓄的則使用各種針劑或者去醫院。
身為“殺手”,身體受傷是常事,溫良伸手接過針劑,在他的注視下将針劑打到受傷的地方,藥效很快,不到一分鐘受傷位置的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
羅烈又遞給她一包膏藥:“請人特制的膏藥,貼上去會好受很多。”
“謝謝。”
溫良剛貼好膏藥,羅烈已經坐在了她的斜對面,她知道真正的考驗要開始了。
她為什麼會跟蹤青幫的人?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為什麼要救人?
……
“溫小姐……會說話?”
竟然是這個問題。
溫良面不改色的打開光腦以及購買學習文字的APP:“一點點。”
APP上能清楚看到使用記錄,最開始的使用時間正是溫良出院那天,而她每天在APP上花費将近十二個小時,羅烈收回視線:“溫小姐似乎并不意外她們是我的孩子。”
“意外,但我的臉上一向很少出現别的表情。”
這點溫良倒是和殺手很像,她一向對感情沒有太大的波動,除非涉及到奶奶,臉上才會出現各種表情。
“今天也是巧合嗎?”
終究還是來了!
溫良直直的對上他的視線,面不改色:“如果我說是……羅先生相信嗎?”
從醫院出來後,羅烈的人又繼續跟了她一段時間,後來發現她很少出門,即使出門也隻是購買營養液,之後,便沒有再跟過她。
信息化時代,到處都是高清監控,地震時溫良從住處跑到街道的畫面一定會被拍到,之後跟蹤青幫的畫面也會被拍到。
期間,溫良沒有使用異能,根本不怕他去查證。
羅烈若無其事的問出了關鍵問題:“你和青幫也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