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這麼想,實施起來還是有些麻煩。
溫良對賞金獵人了解不多,她不習慣沒有任何準備就貿然行動,至少需要提前給樊琪打好預防針,避免對方拿到獵物後就将她抛棄。
因着羅烈的那位Alpha朋友的到來,羅烈最近都沒有回家,這也更方便了溫良行事,她羅列了一份十分詳細的計劃清單,包括了解更多賞金獵人的相關新聞,如何與樊琪談判,狩獵的範圍、獵物的價格以及重新辦個新的賬戶等等。
一切準備就緒,溫良在一個平靜的夜晚出發了,她隻用了十五分鐘就抵達了樊琪的地盤。
那是一座海拔不高的山,山上蓋了不少二、三層的樓房,每棟樓房都配有身穿制服巡邏的人員,而樊琪就在其中一棟。
溫良不着痕迹的抵達了他所在的位置,透着光的窗内響起了拳打腳踢以及陣陣哀嚎聲。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老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能眼睜睜看着羅烈那家夥将整個M419星據為己有,要我說咱們不如假借着青幫的名義也綁架一次,羅烈将兩個女兒藏了這麼多年,隻要我們将人綁架過來,羅烈還不是有求必應。”
“哼,說得倒輕松!我們從哪裡搞來那麼多的紅色激光槍!”
“有一批貨不是剛運來,不然我們先用,等事成再還給雇主新的貨源。”
“今時不同往日,羅烈借着别人的手收拾了赤焰幫,現在又在找幾個小幫派的麻煩,他的勢力不容小觑。”
“難道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NA研究院不是要一批貨,這幾天你将貨準備好。我再想法子搞幾個大單子,等錢到手,我就不信收拾不了羅烈。”
“還是老大想得周到,那我先去忙?”
緊接着一位笑容谄媚的金發男人拖着另外一個鼻青眼腫的人走了出來。
不久後,房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溫良等先前兩位的身影消失才走進房間。
從前溫良隻是透過窗掃過房間内部,如今離得這麼近才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房間遠比想象中更加華麗。
整個房間被裝飾成了黑色系,牆壁上挂了不少野獸的頭,地毯由野獸的皮毛制作而成,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其中一面牆全是珍藏的好酒,私人訂制沙發前的矮桌上放着一杯未飲完的酒,離很遠都能嗅到酒香,而沙發則躺着特别定制的機械手臂。
溫良旁若無人的坐在沙發上,柔軟的觸感完全将她的身體容納進去,她拿起酒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整個人完全放松下來。
正在淋浴的男人并不知道他的地盤已經被侵占,他拿起一塊浴巾随意将全身擦了擦,和往常一樣赤.身裸.體的走了出來,沙發上的身影立刻引起了他的警惕,他迅速從暗處拿起手.槍指向溫良。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人竟然直接越過了那麼多的高清攝像頭和巡邏人員,直接闖進了他的房間,樊琪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在房間每個角落藏有手.槍,那麼現在的他……想到這裡,他冒出了一身冷汗。
樊琪是個光頭,個子很高,身材很壯實且沒有一絲絲贅肉,身體紋了很多誇張的紋身,而他的右手臂此刻空落落。
溫良手指随着音樂打着節拍,她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樊先生,我沒有任何惡意,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和樊琪做交易的人很多,有高高在上的Alpha、Omega也有站在高處的Beta,即使那些人的态度再傲慢,也沒有溫良這般讓他産生危機感。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感受,就像是被窮兇極惡的餓狼盯上,而他毫無反擊之力。
樊琪不着痕迹往左側移動,那裡還藏着一個新的機械手臂,手臂不僅能提升他的移速,還藏有足夠至數十人死亡的激光,再不濟,他還能通知下屬前來營救。
溫良敏銳的注意到他的動作,她再次友好地表達自己的來意:“樊先生不必緊張,我的确誠心誠意和你合作。”
她想過從正常的途徑來尋求合作,但那樣的話,即使不被反吃,拿到的錢也容易被壓榨,更何況她不想被羅烈的人發現自己的蹤迹,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樊琪才不信她的鬼話,他晃了晃槍:“站起來靠在牆角,否則我就開槍了。”
那把手.槍的威力并不大,溫良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躲過,她歎了一口氣:“樊先生,生意要坐下來談才好,我不想傷了彼此的和氣。”
樊琪赤身裸體的站在對方面前,對方将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且戴了變聲器,他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擅自闖入者竟然說“别傷了和氣”這種話。
他氣急敗壞的晃了晃槍,再次揚聲道:“我的耐心很有限,站起來!”
溫良舉起雙手,緩慢的站起來往牆邊靠近,并溫聲解釋:“我真的沒有惡意。”
趁着她走動間,樊琪迅速拿到機械手臂并佩戴好,他信心倍增,舉起槍沖着溫良的後背,并緩緩扣動扳機:“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你這麼讨厭的人。”
哪知原本站在正前方的人突然消失不見,樊琪眼神四處巡視,卻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一隻冰涼的槍.械抵住了下巴。
樊琪的腎上腺迅速飙升,心髒快速的跳動着,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有話好說,先把槍放下……”
溫良凝視着他幾秒,判斷他話中的真假,才将槍扔到沙發上,她重新坐回原位置:“樊先生,你不是我的對手——即使加上你的機械手臂。”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完全沒有将他看在眼裡,然而樊琪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就是事實。
樊琪明白此時并不是逞能的好時機,他輕咳了一聲,随手将浴巾圍在腰間,坐在溫良的對面:“你想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