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我和他能有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呢？

——《舒潔的日記本》

十二月份的天，冷得刺骨。

周末舒潔回到學校，這會的人不多，來的都是幾個男生打遊戲。

這個月份的天，暗得早。

唐果在座位上補周末布置的作業，舒潔從後門進來，放下桌子上的凳子，“你還在補？”

唐果遲了幾秒說：“沒辦法，在家心無旁骛 ，全玩去了。”

“我物理試卷寫完了，要嗎？”舒潔從書包裡拿出來一沓試卷來放在桌面上。

“要，你先放你那，我把這先寫完。”

沒再搭話，手伸在後面的書包裡，拿出水杯來，去前頭的飲水機接水。

按了下藍色箭頭，一秒兩秒也沒出個水來，舒潔搖了下水桶，還沒出水，這下死心了。

回看了後面的男生，沒一個人想幫忙。

重坐回位置上，舒潔手搭在唐果手臂一側，撒嬌道：“唐果，水沒了，可以一起去外面幫水嗎？”

唐果停下筆，回過頭：“等我寫完這幾句。”

等了幾分鐘，兩人便一同去外面幫水。

水桶在旁邊樓道的一側，這是一樓和二樓共用的水區域。

樓道上的蜘蛛網成了灰，掉了下來。

唐果揮了揮鼻間的灰塵：“這估計有好幾年的曆史了。”

“别廢話。”舒潔往旁互看，對視一眼後下定決心：“我們一起幫。”

唐果摁了聲。

“我幫底下，你幫上。”舒潔将它打倒，翻滾一圈。

兩人一個勁的提水往回走。

這邊梁彪一行人下來，還有十桶水。

“這。”郭成峰拍了下梁彪的胸脯，“我們一人幫一桶。”

“有病？”

聲音極冷，不好惹的樣子。

郭追文插話：“你來幫，我們去買個飲料。”

下了晚自習回到寝室，這個點裡面的人鬧哄哄的，分享周末的趣事或者是談最近的花邊新聞。

“你快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唐果兩手撐在床上。

她在舒潔的上鋪，開學時她是第一個到寝室的，選了個自己比較滿意的位置，靠窗靠空調的好位置。

但上來下去的不方便，索性無聊時就坐在舒潔床上解解悶。

舒潔蹲下來打開木門櫃，一眼就能看到最裡面的盒子，她伸手拿了出來，回到床上。

“這麼多。”

“你可以打開看看。”

裡面有許多小零食，還有個花圈和一個黃色的羽毛毽，順帶着一些小學生玩意。

這會程傑瑤從另外一個寝出來，看到舒潔手裡的東西，眼前一亮：“這是什麼？”

“給舒潔的生日禮物。”

程傑瑤哦了聲：“今天你生日？”

“明天。”

程傑瑤點點頭：“那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快樂呀，你的禮物我下次放假補給你。”

“謝謝，但沒事，不用這麼麻煩。”舒潔客氣的說道。

“能給我瞅瞅嗎？”程傑瑤詢問。

舒潔遞了過去。

不眨眼的功夫從裡面摸出一個吹泡泡的玩具，程傑瑤笑道：“這還是我小學玩的，我想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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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三天，程傑瑤又被盒子裡面的毽子上瘾了，懇求她把毽子帶到教室裡。

大課間時邱添坐在梁钰蘭的位置上，湊過來：“舒潔，唐果不是送你個黃色毽子嗎？我們想借你毽子玩。”

舒潔從抽屜裡翻了翻，毽子被書壓在最底下，程傑瑤手疾眼快搶了過去。

“你要不要一起來？唐果還有你。”

舒潔輕輕應了一聲“嗯。”她之前小學時踢過，技術不好，也沒能超過十個。

唐果還沒回答便被程傑瑤拖出去。

踢毽子并不難，首先要掌握好平衡度，其次是手機眼快，你要跟着毽子跑。

班級門口有塊空地，打羽毛球的同學先搶占先機，隻好在旁邊的實驗室外踢。

舒潔站在後門眼神死死盯着唐果的動作，偶然飄忽不定。

另一邊小賣部裡梁彪遞了十塊錢放在收銀台，收好身下着錢拿着面包走了出來。

他拆開吸管将塑料随手丢進垃圾桶裡便不自覺的吸了吸。

在離舒潔不到一百米處的地方，乍然聽見有個聲音。

“舒潔！”

梁彪頓了頓，看到她坐在長椅後的石階上系鞋帶。

女孩臉上幹幹淨淨，沒有絲毫的胭脂粉氣息，皮膚細膩透亮，在外面的光線下也白得惹眼。

那雙眼睛最吸引人，眼瞳是純粹的黑色，剔透得像玻璃球。眼尾帶着些微上翹的弧度，狡黠。

臉小，臉型也十分标緻，更别提過分出色的五官。

女孩尋聲進了教室裡。

梁彪沒有回班，走上樓梯時，又徒步下了坐到長闆凳上。

舒潔出來便發現了他啃咬面包，沒多看，邱添還在等着她。

輪到舒潔踢時，她心裡帶有些害怕，他在這，怕丢臉。

她将毽子抛向半空中落了下了來，穩定接住。第二次時腳不自覺的稍用力，那個毽子“biu”的一下掉在梁彪的面前。

此時舒潔瞪大雙眸，對這一切不肯相信。她有些慌了，不帶一秒猶豫跑到撿起回來。

她裝作無視人一樣，假裝剛剛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