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看着對方。
“去,遲到的都得站在主席台下。”
于是就這樣,梁彪他們被逼迫在全校師生人面站着。
距離不遠處能看見一個背影走了過去,手裡拿着獎狀離開。
梁彪擰緊眉心。
“發什麼呆,還不快趕緊站過去。”劉成在後面呵斥道。
烈日陽陽下,兩人便站在主席台一角,不起眼地,這也是劉成為他争取到的唯一特權。
舒潔和梁钰蘭下了台後便回到教室,這會人少,路過十三班門口時,停下了腳步,往裡探頭。
空無一人。
“我想把我那本書放在他桌子上。”舒潔扯了下正要上樓的梁钰蘭。
梁钰蘭忍不住咳嗽了聲,發出疑惑:“你确定?萬一他不看那本書怎麼辦?”走下樓梯,婆口苦心勸她:“我可聽我一個朋友說,像他這種不愛學習的體育生,最不喜歡看書了,他之前學習的書全丢進垃圾桶裡。”
那一個清晨,舒潔還是做了大冒險,偷偷潛進他們班級後門,一眼就認出他的位置,靠門的第二個。
她停留了小半會,将那本書塞進他的課桌裡,做完這一切,放下心來,回到現有的班級。
滿地都是六便士,他擡頭看見了月亮。
那不是屬于她的月亮,也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六便士。
終極一生,也照亮了我一度青春。
***
夏至的末尾,燥熱的天氣還在此起彼伏,不斷升溫。
下了第八節課,吃完幾許小飯,舒潔在校門口轉悠。偌大的石墩在擺放校門口的石碑旁,她挑了個高位置坐下。
這個點來校門口的人不多。
夏日的黃昏落垂,挂上一折折如火焰一般的嫣紅。
唐果從籃球場繞過來,遞了杯奶茶給她,手裡還剩着一杯紫米粥。
“你要的奶茶,少冰少糖。”
舒潔拾眉:“多少錢?”
“不用,你跟我客氣什麼。”唐果蹲在她的一側,旁邊的石墩隔着有些距離,“話說,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舒潔動了動眉,眼裡進入一個側影,穿着黑色上衣同搭色系衣服的男生。
籃球場打球的人多,基本上是高一的。
梁彪背着灰色款的書包繞過打球的一邊,似有若無的聲音叫住了他。
“這麼快就走?不打打?”
梁彪語塞,張了張唇:“滾。”
“行吧,你走,就留我一個人在這,孤苦伶仃的。”
還是沒理人。
他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拿出一個刷卡的吊牌,往左手邊走過去。
離校的不遠二十裡米處,他掏出手機來。
舒潔眯眼笑了笑。
唐果湊到她身旁:“要不你偷偷跟着他一段路?”
“可以嗎?”
“走。”唐果斬釘截鐵說道:“要不然他很快就走了。”
在那個夏日第八節課後,舒潔總會提前在那邊等着出他校門,隔着圍牆偷偷跟他一路。
暗戀總會小心翼翼的,如同身後的影子一樣,難見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