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布料摩擦聲,梁曦文的聲音裹着電流:“你在哪?”
“我不告訴你!除非……” 舒潔突然把手機貼在胸口,轉頭沖着梁瑾瑜做鬼臉,“除非你現在出現在我面前!”
唐果忍不住小聲對梁钰蘭說:“完了完了,潔潔徹底醉了。”
劉家諾尴尬地咳了兩聲,随後對她們說:“我先把我們家的送回去。”
梁钰蘭和梁瑾瑜嗯了一聲。
大約十分鐘後,包廂門被猛地推開,梁曦文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身上還帶着外面的寒氣。
他一眼就看到癱在卡座上的舒潔,眉頭緊皺:“你怎麼喝這麼多?”
舒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人,立馬撲進對方的懷裡:“梁曦文嗎?我就知道你會來......”
梁曦文下意識地挨着舒潔一側的手在桌下輕輕扶着她,于是問他們:“給她喝的什麼酒?”
梁瑾瑜看了眼酒瓶,“雞尾酒,才八度。”
梁曦文睨了他一眼,沒說話,拉着舒潔往外走。
“等等。”舒潔突然擡起頭,手指戳着梁曦文的胸口,“你為什麼會來呢?你是不是喜歡我?”
梁曦文身體一僵,耳尖瞬間紅透。
舒潔突然湊近,仔細觀察着某個東西,“你耳朵好像紅了。”
“你耳朵為什麼會紅呢?”她上手去捏着那個耳朵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皮膚直往心裡鑽。
梁曦文僵直着身體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片柔軟突然貼上自己發燙的耳垂。舒潔的唇輕輕擦過耳骨,濕潤的觸感像羽毛拂過湖面,激起一陣細密的顫栗。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帶着若有似無的清甜,酥麻感順着脊椎一路竄到頭頂。
八百年沒這麼紅暈過,梁曦文汗毛都立起來了,結結巴巴說,“舒潔......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可清醒了!”舒潔咯咯笑,于是便耍賴似的挂在他身上,“你不許走,陪我聊天……”
梁钰蘭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幫忙:“行了潔潔,别鬧了,先回家。”
“不要。”舒潔晃晃腦袋,緊緊抱住梁曦文的胳膊,“蘭蘭,你們先走。”
梁瑾瑜在一旁憋笑:“好好好,那我們先走了。”
好不容易把舒潔弄上車,梁曦文幫她系好安全帶,剛要轉身,舒潔又拉住他的衣角:“你知道我高中喜歡過你嗎?”
梁曦文看着她泛紅的眼睛,歎了口氣:“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我高中可喜歡你了。”舒潔小聲嘀咕着,掰掰手指頭數數,“一,二,三,四...喜歡你了四年,後來上了大學......好像沒怎麼喜歡過你。”
“我那段時間喜歡你的日子可苦了,你又找了女朋友,可傷透我的心了。”
“......”
梁曦文默默聽着,他也沒想到她會喜歡這麼久。
如果早一點和她在一起,或許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梁曦文呐,這裡好癢。”舒潔舔了舔唇,“怎麼會這麼癢啊。”
梁曦文擡了眼,目光一頓:“你手臂起紅疹了。”
“你吃了什麼?”
舒潔說話有些艱難,“我就喝了一小口酒,吃了火鍋就沒了。”
梁曦文的喉結滾了滾,神色不太好看,關上右邊的門,又從左邊進去,開車去醫院。
*
醫院急診室的冷白光裡,梁曦文攥着舒潔的手腕舉在護士面前。
她小臂上的紅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像被風吹開的粉色漣漪,在蒼白皮膚下泛着細密的小疙瘩。
“酒精過敏還喝雞尾酒?” 護士一邊拆脫敏針一邊嘀咕。
舒潔迷迷糊糊地把腦袋往梁曦文肩上蹭,聞到他外套上殘留的雪松洗衣液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啊。”
“你們夫妻可真恩愛。”護士調侃道。
梁曦文的手指猛地收緊,攥住她的手腕懸在半空。
“沒,我們不是......”話還未說完,卻被護士再次打斷。
“我知道,這是你們夫妻間的情趣。”
無話可說。
等護士走後,急診室隻剩下點滴管規律的滴答聲。
所幸是喝的量少,舒潔到醫院打了針,症狀漸漸減退。
後面梁曦文又把她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