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曦文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窄巷，最終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前。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夏今洋的電話。

“喂，老夏，出來喝酒。”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電話那頭傳來夏今洋懶洋洋的調侃：“喲，梁大少爺今天怎麼有空找我？該不會又被哪個前女友堵門了吧？”

“少廢話，老地方，十分鐘。”梁曦文說完，直接挂斷。

推開酒館的木門，熟悉的煙酒味撲面而來。梁曦文徑直走向最角落的卡座，老闆見他來了，默契地端上一瓶威士忌和兩個杯子。

沒過多久，夏今洋晃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笑眯眯地打量他：“臉色這麼難看，看來是真出事了？”

梁曦文沒接話，直接倒了半杯酒推過去。夏今洋也不客氣，仰頭灌了一口，才慢悠悠道：“說吧，這次又是誰惹你了？胡以靜？張偲怡？還是——”

“你覺得胡以靜是怎麼找到我新家的？”梁曦文突然打斷他，眼神銳利。

夏今洋挑眉：“這我哪知道？你該不會懷疑我吧？”

“不是你。”梁曦文盯着酒杯，聲音冷了幾分，“但有人給她指了路。”

夏今洋嗤笑一聲：“那你覺得是誰？張偲怡？她不是早就跟胡以靜鬧翻了嗎？”

梁曦文的手指摩挲着杯沿，沉默片刻，忽然道：“她今天聯系我了。”

“誰？張偲怡？”夏今洋露出玩味的表情，“她說什麼了？”

“她問我，是不是見到胡以靜了。”梁曦文冷笑一聲，“消息倒是靈通。”

夏今洋吹了個口哨：“有意思。所以你覺得，是她把地址洩露給胡以靜的？”

梁曦文沒回答，仰頭将酒一飲而盡。

夏今洋聳聳肩，又給他倒了一杯：“要我說，你幹脆直接問張偲怡算了。反正她要是真幹了，肯定瞞不住。”

梁曦文盯着杯中晃動的琥珀色液體，忽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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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半陸陸續續放假的學生回到學校，舒潔和許久念一同在食堂吃晚飯。她點了碗粉暖暖身子，冬天就應該要吃熱乎的東西。

剛吃粉去放碗筷，手機的鈴聲響了。舒潔拿起手機看，是梁山花打電話過來，她接起，裡面傳出聲音來。

“喂，是潔潔嗎？你今天能幫我代晚自習嗎？”

舒潔：“梁老師怎麼了？”

“梁彪又喝酒了。”

舒潔一怔。

“這會他朋友打電話過來叫我去接他。”

“......”

“你說這孩子咋又喝酒了呢，平時也不沾酒的啊，潔潔，你和曦文吵架了嗎？”

舒潔欲言難止，“沒......”

梁山花後面沒在說什麼，懂得都懂，他們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做選擇。

挂完電話，舒潔拿着教案去十一班上晚自習。

六點多的冬天傍晚，像被揉皺的灰藍色錫紙，邊角處還沾着未褪盡的暮色。

梁山花在酒吧外面台階上找到了爛醉如泥的梁曦文，夏今洋連忙站起身來，“這不是我讓他喝的，他硬是要我來陪他，他自己倒是喝醉了。

梁山花睨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前女友的事情。”

夏今洋有些怕梁山花，那時候高一就覺得她是個不好惹的女人。

“啥？”

冬夜的寒風卷着發梢撲面而來。她突然在台階上停住腳步，轉頭看着夏今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