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榮見荊昭遲遲未出,便坐在大堂喝茶,看到荊昭出來,立馬起身,敢怒不敢言。
荊昭看着她有些别扭的表情,也不說話。兩人對視着,荊昭沒了耐心,準備上樓。
胡玉榮看荊昭要離開,急了:“等等。”
“有事快說,我很忙。”
“前幾日的事是我的錯,你不要放在心上。”
荊昭看着她不情不願的樣子,說道:“倘若你不是誠心來道歉,那就請回吧。”
“你到底想怎樣?我都低聲下氣地給你道歉了,難道還要跪下來給你磕頭不成?”
荊昭瞥她一眼,反駁:“你若不誠心,心裡定會更加記恨我,日積月累,我可怕哪天就見不到第二天的朝陽了。”
胡玉榮見她猜出了自己内心所想,心虛:“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若不是我父親讓我來,你覺得你配得上我的道歉嗎?”
真是愚蠢至極,荊昭冷笑一聲,不再與她多說一個字。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被衆多丫鬟小厮簇擁着進了店裡。
她們剛到門口時,荊昭就注意到了,她把胡玉榮推到一邊,上前迎客。
本就心裡不痛快的胡玉榮被荊昭這麼一推,心裡更加憤怒,正要發作,在看清楚和荊昭說話的人是誰,立馬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荊昭看到了到了胡玉榮的小動作,心裡暗笑:胡小姐樹敵頗多啊。
“勞煩店主把東西帶到雅間,讓我家小姐細細選來。”
“福澤,你先帶這位貴人上樓上雅間,奉上咱們店裡獨有的養生茶。”
“是。”
荊昭把店裡的花钿全都打包到了樓上,她最近真是走運,一連好幾天都有富貴小姐來光顧。
“小姐請看,這幾樣都是我們店裡的新樣式。”
荊昭一一介紹,誰知那位小姐看了幾眼後,搖搖頭。
她身邊的丫鬟立馬開口:“這些花钿我們在街上女子的額頭上都見過了,我家小姐怎能與那些百姓用一樣的東西。”
荊昭明白了,說道:“小姐可告知我您喜歡的顔色、花樣,我為您制作一個專屬于您的花钿,保證獨一無二。”
小姐緩緩開口:“有勞店主了,店主若需要什麼,盡管開口。”
荊昭把定制需要的事項都羅列出來告知丫鬟,有些為難地告知若是定制隻能等三日後了,小姐也沒有難為,表示可以接受。
等人離開,一直在雅間幫忙的售貨娘子秋月悻悻開口:“方才正是吓壞我了,以為又遇到了如同那胡小姐一般的人。”
“好了,莫怕,現在店中沒什麼人,你快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我來收拾。”
她忽然想起二公主昨日說三日後要帶她去參加五公主舉辦的春日宴,荊昭本不想去,二公主便拿着為了宣傳店鋪的幌子,荊昭這才心動。
可不能和錢過不去啊。
轉念一想,胡玉榮是禮部尚書的女兒,雖是小夫人生下的,但是得寵,這宴會她也回去,她又聽說孟小公子的夫人也去,這下又要修羅場了。
這個熱鬧她可不能錯過。
荊昭熬夜把給宮裡娘娘們的花钿都做好了,還好二公主又送來各位娘娘鐘愛的花卉,這才沒讓她想設計想到崩潰。
春日宴上午就開始了,荊昭天還沒亮就起來梳妝,她不能過度妝扮自己,但是二公主可以啊。
她昨天就設計好了二公主的春日宴妝容,定會豔壓群芳。
梳妝完畢,二人就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荊昭又在馬車上補了覺,聽到瑞雪說到了,她才醒來。
下車後,荊昭再次為二公主整理了妝發衣裙:“今日,你就是這春日宴上最嬌豔的花朵。”
“一會兒你跟緊我,别亂跑,等吃完飯,我帶你回我的寝宮休息,晚上還有歌舞和煙花,咱們用完晚膳再回去。”
“好!”
五公主正在招呼人,看到二公主,先是被她的裝扮驚到了。
“二姐姐來了。”
二公主正要開口,就被她拉到一旁:“二姐姐這個妝容甚是美麗。”
二公主順勢介紹荊昭:“這是荊昭,她是玉妝閣的店主,今日就是她為我梳妝的。”
荊昭:“民女見過五公主。”
五公主扶上了她的手,上下打量着:“不必多禮。你能否為我也梳妝成二姐姐這樣?”
荊昭看向二公主。
“今日春日宴,我是來帶昭妹妹賞花的,你若是喜歡,等過幾日來姑姑府邸住幾日,再讓昭妹妹為你美妝。”
五公主思索片刻:“行,明日我就去同母後說。”
其餘人看到二公主的妝容,也都甚是喜歡,有近親小姐上前來問:“二公主今日梳妝打扮甚是好看,是在哪裡找的梳妝丫鬟啊,也為我介紹一個。”
“這可不是梳妝丫鬟能畫出來的。”
另一人也開口:“我瞧着二公主眉間的花與前兩日丞相府大小姐的花钿很是像。”
二公主:“那丞相府小姐的梳妝也是玉妝閣的店主荊昭畫的。”
荊昭被二公主推到人群中,還有些不适應,給各位小姐貴人行禮後,衆人紛紛拉着荊昭讓她給自己美妝,荊昭有些招架不住大家的熱情。
五公主出來解圍:“行了,你們若是真喜歡,就去玉妝閣,今日就不要圍着荊店主了,人家是我二姐姐帶來賞花的。”
荊昭舒了一口氣,這些平日裡看着氣溫有禮的貴人小姐們私下裡竟是如此模樣,活潑,有生氣,像是掙脫了封建禮教的束縛。
荊昭津津有味地品着五公主特意拿出的葡萄酒。
“荊老闆若是喜歡,我讓人給你帶兩壇回去。”
“多謝五公主了。”
荊昭和二公主說了此事,二公主笑她。
“這下隻要好好維護和這些貴人的關系,我們店鋪也相當于多了靠山,一箭雙雕的事。”
快要開席了,一群男子烏泱泱地進來,美色與美食當前,荊昭當然選擇美食了。
徐江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胡吃海喝的荊昭,看着毫無規矩的女子,他又想起了那日在院裡她喊着要如廁的模樣,也如同今日這般,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