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醒後,她看到桌上堆放着的這種藥膏,皺眉道:“這麼多?我的臉有這麼大嗎?買這麼多又用不完。”
楚笑歌一臉揶揄:“這些啊是一位公子派人送來的。”
“公子?”
“是啊,聽送東西那小厮說的,問是誰,他也不肯說,我瞧了,這些消痕膏都是極好的,用了定不會留疤。”
荊昭接過楚笑歌拿來的一罐藥膏,她雖不認識,但也能猜到是誰送來的。
徐江行看着徐望山,質問道:“還有沒有更好的了?”
“你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風啊江行,你何時對昭妹妹如此上心?”
徐江行撓了撓鼻子,不耐煩道:“你就别問這麼多了,快再給我找更好的來。”
“行行行,”徐望山不再打趣他,“不過我給你的都是最好的了,你放心,定不會讓昭妹留下疤痕的。”
看着徐江行小心地把所有藥膏放進匣子裡,徐望山感歎道自家的榆木疙瘩終于開花了,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昭妹妹能否看得上。
徐望山眼底泛出絲絲擔憂。徐江行打劫完他就要離開。
“哎!你去哪?吃過早飯再走!”
“你自己吃吧。”
長公主看着來自己院中吃飯的徐望山,欲言又止。
“母親想問什麼?”
“你都回京這麼久了,有沒有和哪家小姐…”
徐望山被茶嗆到了。
“怎麼樣?沒事吧?”長公主心疼地給他拍着背。
“母親關心我還不如多操心一下江行的事,我看他最近忙得很。”
聽到此話,長公主輕輕地拍背變成了巴掌重重甩到徐望山背上。
“哎,母親,疼,下手也太重了。”
“好好的說他做什麼?你讓我多關心他,他可倒好,我說一句頂嘴十句,他事我已經不想問了,你也别和我說。”
徐望山輕笑一聲,提醒她:“以前是江行混賬,或許他如今已經改了也不無可能。”
“你是知道些什麼了?”
徐望山湊近,道出了最近所聽到看到的。
“當真?”長公主又驚又喜,開心之餘,卻又擔心着徐江行或許隻是心血來潮。
在小厮送來最後一罐藥膏後,荊昭讓木冬把人扣下了。
徐江行等了又等,不見小厮回來,隻好親自去玉妝閣,木冬早已等在門口。
二人四目相對。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荊昭喝了一口水,示意徐江行先說。
看着她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臉,徐江行擔心自己說話勾起她的傷心之事,猶猶豫豫地不知如何開口。
荊昭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徐江行嘴裡說出一個字,這可不是他的風格,有些急了:“有話直說。”
看到她說話都張不開的嘴,大嗓門現在隻能小聲說話,徐江行突然感覺自己有點難過,隻覺得她誤會就誤會了吧,他就隻一次做好事不留名也無妨。
好一會兒,也沒聽到有第二個聲音,荊昭站起身,請他出門:“既無事,那我就不送了。”
看着荊昭背對着他,徐江行走到門口,說了一聲“保重”便離開了,小厮跟着他一起出了門,說道:“公子,有句話不知…”
看着徐江行舉起的拳頭,小厮哆哆嗦嗦地說出了今天在玉妝閣發生的事。
“什麼?她說我是鐵公雞?”
小厮低着頭,不敢看他:“是,荊店主還說還是大公子大方,送來那麼多藥膏塗。”
徐江行一腳踹上了門口的樹,引得路過的百姓紛紛側目。
見他黑着臉,小厮繼續道:“先前送藥膏時都是路子來送的,公子還讓送到後不要說出是誰送的,今日路子生病,公子才讓我來,所以荊店主這才誤會了,要不要去告知她。”
徐江行了然,搖搖頭,又自嘲地笑了。
若不是今日路子生病,那荊昭豈不是隻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大哥做得了吧。
想到這裡,他又敲響了後門。
門開後,徐江行上了二樓。
“誰啊?”
“我。”
“你不是走了嗎?有何事啊?就在門口說吧。”
聽着荊昭語氣裡帶着不歡迎他的意思,徐江行忍住了想拆掉這個門的心思,就這麼讨厭他嗎?
“不方便,你快開門。”
荊昭不情不願地開了門,就看到黑着臉的徐江行,疑惑道:“又是誰惹徐公子不開心了?”
“你。”
“開什麼玩笑?”
徐江行也不和她廢話,開門見山:“今天的藥膏,昨日的藥膏都是我給你的,不是大哥,也不是母親。”
“我知道啊。”
“你知道?”這下輪到徐江行不知道了。
看着他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荊昭想笑卻不敢笑,她強裝鎮定生怕臉上的傷被撐開,給徐江行倒茶。
荊昭不能多說話,便長話短說告知了徐江行。
仔細回想到昨日路子送完藥膏回府後,說起荊店主收下東西後一句話都沒說便讓他走了,他那時就該察覺到。若是大哥的人去送,荊昭定不會如此。
“你笑什麼?”荊昭疑惑,這人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
徐江行不語,離開了玉妝閣,方才還黑着臉的公子現在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哼着曲兒回到府中。
管家來報說長公主身邊的五嬷嬷已等候多時了。
他去了正堂,五嬷嬷正在喝茶,看到徐江行,起身行禮。
來者不善,徐江行思索着如何讓她趕緊離開。
“二公子,長公主派我來送些東西。”
說着,就有小厮捧着各種名貴之物進來。
“這是做什麼?”
五嬷嬷:“長公主不放心二公子獨自在外,特意送來這些,供二公子玩賞。長公主還說了,若是二公子想要送人,也是可以的。”
難得見他這個母親這麼大方,徐江行自是來者不拒。
“都放入倉庫。”
五嬷嬷聽到徐江行吩咐下人,這怎麼和長公主猜得不一樣呢?問道:“二公子為何要把這些東西都放入倉庫,是不喜歡嗎?”
“喜歡啊。”
五嬷嬷見狀,也不多嘴,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