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子特意多做了蓮餅讓荷花帶去店裡給木冬等人嘗嘗。
盯着一直跟在荊昭身後的荷花,還有她手裡熱氣騰騰冒着香味的吃食,徐江行大早上的就被荊昭嫌棄了。
不遠處的他黑着臉,荊昭隻在剛到店裡時看了他一眼,讓他越發氣惱了。
木冬沒心沒肺地吃了一個又一個蓮餅,要繼續拿時,被荷娘制止了,她示意角落裡的徐江行還沒吃呢。
“二公子不吃這個。”木冬瞥了一眼其他人,沒人注意到這裡,悄聲和荷娘分享自己知道的秘密。
出賣主子的秘密,不忠,該打。
“哎哎哎,你幹什麼?疼。”木冬龇牙咧嘴地盯着荷娘,這人屬狗的吧。他輕輕吹着被荷娘擰了的那條胳膊,滿眼委屈。
忽然瞥到徐江行幽怨的眼神,荊昭就當作沒看到似的,讓人把沒吃完的蓮餅送給周圍的鄰居嘗嘗鮮,便帶着荷花上了二樓。
福澤正要拿着蓮餅出去,被徐江行喊住了,好歹是目睹兩人愛恨情仇全過程的人,徐江行的目的他心中了然,卻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徐公子,何事?”
“我記得方才你不是有事要忙嗎?怎麼還有空出去送蓮餅?”
看了看手中的餅,又看看徐江行,福澤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哎呀我這腦子,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還是徐公子記性好。那這蓮餅就煩請徐公子幫我送去吧。”說完,福澤一溜煙地走了,路過荷娘時,荷娘滿眼贊許,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從一開始就跟着店主的人,将來必成大器啊。
手中的蓮餅已經沒了一開始的熱氣騰騰,但香味依舊,徐江行和木冬知會了一聲便走了。
一進周府就聽到遠處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徐江行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不動聲色地挪到路邊,慢悠悠地走着,片刻就看到一個男子風一樣地從假山後面跑了出來。
他掏出一個蓮餅,一屁股坐在路旁的石頭上,欣賞着眼前免費的戲。
咬了一口細細品嘗後,嫌棄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物,也不怎麼樣嘛。
“周聞柳你給老娘站住!”假山後面追出來一個女子,看到有外人來,立馬不動聲色地把手中的雞毛撣子扔到了花叢中。
“夫人,你不是要和小姐妹去做新衣嗎,快去吧。”周聞柳雙手背後,做出求饒的動作。
“二公子。”
周少夫人笑盈盈地給二人留下空間,臨走時還用眼神警告了自家夫君。
徐江行遞給周聞柳一個蓮餅,調侃道:“真是一出好戲,差點就錯過了。”
面前站着的好友沒有好臉色地吃着餅。
“你這餅那裡買的?好吃,再給我來一個。”周聞柳遇到美食就自動忽略了徐江行的話,伸着手就要搶。
手無縛雞之力的徐江行哪裡是被迫習武的周聞柳的對手,看着周聞柳手裡的蓮餅,他提醒道:“我大哥還沒吃呢,你真要全拿走?”
“你這人…實在惡毒!”随後又喊來丫鬟拿來一個碟子,“把這個給少夫人送去。”
徐江行不忘提醒:“告訴你們少夫人,這是我拿來的。”
二人回到屋裡,周聞柳戲谑地看着徐江行:“說吧,這次來又要訴說什麼委屈?”
委屈?徐江行不可思議地看向周聞柳,反駁道:“我何時受委屈了?”
“不是嗎?我昨日可聽說玉妝閣的荊店主帶着衆夥計去香魚樓吃飯,其中有個年輕男子對荊店主可謂是照顧至極,端茶送水的。”他看了徐江行一眼,見他臉色正常,繼續說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那男子是荊店主的…”
周聞柳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隻聽到茶杯被重重放下的聲音,看着疾步離開的徐江行,他心疼地捧起茶杯,責怪道:“你下次輕點啊,這杯盞是我新買的,差點就弄碎了。”
“來人。”
“大少爺。”
“以後徐江行來,若是他未成婚就給他用最便宜的,若是他帶着一個女子來,就用貴的。”
丫鬟擡頭看了一眼,一臉疑惑,但是作為一個懂規矩的下人,是不會置喙主人家的:“是。”
從周府出來的徐江行才發現蓮餅落下了,想回去拿卻又不想看見周聞柳那張晦氣的臉,隻能委屈大哥的嘴了。
一直到午飯時間,徐江行才回了店裡,看着滿滿一桌的菜,他用眼神問木冬是誰做的。木冬正要說話,荷花就端着菜出來了,看到徐江行,她輕聲說道:“徐公子回來了,快入座吧,哥哥馬上就做完最後一道菜了。”
又聽到這個讨厭的名字,徐江行冷笑着坐下。
荊昭來到後院就看到徐江行已經入座了,一上午沒見他人影并未多說什麼,招呼大家趕緊用飯,随後又問荷花:“你哥哥呢?”
“哥哥還在忙,不過馬上就弄好了,大家先吃吧。”
“那怎麼行?都不許動筷子。”說着起身去小廚房找壯子,“别忙了,菜已經夠吃了,快出來,大夥都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