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七睜開眼,荊昭懸着的心也落下來了,她盯着小七,卻沒再說其他的,坐回案前繼續看書了。
說是書,不過是幾本小說話本,荊昭看得津津有味。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何會在這裡嗎?”小七走到荊昭旁邊坐下,荊昭不語,往另一邊挪了挪。
意識到她不想理自己,小七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他們要去辦大事了,過幾日就把我們送回去。”
荊昭疑惑,眼睛雖然盯着書,但心思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她放下書問道:“回京城嗎?”
“京城?大哥沒告訴你?”
見她搖頭,小七猶豫了要不要說了,連大哥都沒說告訴她,那應該是不能說的吧。
荊昭急了,晃了晃小七的肩膀:“你快說啊,到底要把我們送到哪裡去?”
這次若是被帶走,可能真的回不來了。荊昭快速思索着,想要阻止自己被送走。這些天她在地窖裡轉了很久,除了正常出入的口子外,再沒找到第二個出口。
“我不能走,走了就回不來了。”
“你還想回來?”小七已經受夠了這裡的日子,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那個地方。
“我的家在京城,我的朋友都在那裡,我弟弟還沒找到呢,我要去找弟弟。”
話音剛落,地窖的門就被打開了。
小七聽到動靜,連忙捂住荊昭的嘴,示意她别亂說話。
來人看到兩人坐在一起看話本,欣慰地笑了笑,随即又質疑着:“方才我聽到有人在說話,你們在說什麼呢?”
“看話本,裡面的故事有趣得很,我倆演戲呢。”荊昭咽了咽口水,舉起話本拿到那人跟前。
“以後這種東西就不要看了,玩物喪志,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此話一出,讓荊昭意識到自己真的要被帶走了,她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小七,小七立馬跪在那人面前:“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在她身邊照顧,就讓我陪着回去吧。”
說完,又扯了扯荊昭的裙子,她點點頭:“對。我要和她一起。”
那人思索片刻,同意了。
出地窖的那一刻,荊昭大口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刺眼的陽光在這一刻如同棉花般讓人享受。見荊昭站在地窖門口不走,那人不耐煩地催促:“趕緊走。”
二人對視一眼,跟着走了,身後跟着衆多随從,直到上了一輛馬車,荊昭看着裡面的情景倒吸一口氣,真奢華啊。
等小七上了車,荊昭就讓她坦白。
“你都知道了?”
“嗯。”荊昭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隻覺得點頭總不會出錯。
小七心虛地扭過頭不看她,并試圖讓大哥承擔這一切,她弱弱地說道:“是大哥不讓我們告訴你的,等回去了,你可以治他的罪。”
治罪?看來我的馬甲不簡單啊,難怪被綁架後每日吃好的喝好的,趕路時坐的馬車都是鋪了軟墊的。
一切都說得通了。
見小七不說了,便繼續追問:“行,到時候就把他打入大牢,永世不得出來。”
“啊?”小七看荊昭一臉嚴肅,以為她真的生氣了,慌亂地想着如何才能幫大哥脫罪。
徐江行離開京城的消息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長公主被傳召入宮。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恨不得攪得天下大亂!”說着,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長公主的額頭,鮮血很快就流了下來,皇上身邊的公公見狀,瞥了皇上一眼,卻被趕出去了。
長公主掏出一張帕子按在額頭上,自顧自地坐在皇上對面。
她漫不經心道:“皇兄為國事操勞,就不用再操心江行的事了,他不過是一時興起,倒惹得皇兄為他操心,等他回京,我定帶他來給皇兄賠罪。”
看着面前玩弄指甲的妹妹,皇上冷笑一聲:“賠罪倒不必了,朕隻盼着他能多讀些書,若是能入朝為官,那是極好的。”
“好啊,那就勞煩皇兄為我兒尋一個合适的官職,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說完,長公主便行禮告退。
門外的公公見長公主離開,回到皇上身邊。
“既然出去了,那就不必讓他回來了。”
”是。”公公正要離開,忽地想到什麼似的,猶猶豫豫地開口,“那,那個女子呢?”
皇上品了一口茶,随意說道:“他喜歡,那朕就成全了他們,也算是我這個當舅舅的送他的賀禮了。”
出了宮,就見木冬在宮門口等着。
“母親,江行去了陵州,我已吩咐陵州的人,務必保護他的安全。”
長公主摘掉圍帽,倚在榻上,懶洋洋地說道:“你這舅舅,在宮裡待久了,人都傻了,得讓他多出來走走,才能延年益壽。”
徐青說道:“如若不是他做的,那到現在都沒查到昭兒的蹤迹,看來我們遇上了更難搞的人。”
三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徐望山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