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了戳身邊的兩人,向他們示意了桌上裂開的杯子,又看向廚房門口舉着菜刀的店主,咽了咽口水:“他不會是要趁火打劫吧?”
“别怕,咱們人多。”
和昭示意徐江行:“他們好像也不少呢。”
說話間,就見門口出來了衆多拿着刀的大漢。
“怎麼辦?”
正在打架的衆人也都發現了這一幕,立刻停下了與自己人聚在一起。
荊昀帶着人退到三人身邊:“别怕,都是烏合之衆,實在不行你們就去城裡找人。”
他看向徐江行,徐江行回憶一下點點頭:“好。”
“那你呢?”和昭有些急了。
荊昀深深地看她一眼,不再說話,屋内三撥人互相虎視眈眈,可誰也不敢先出手。
這時店主開口了:“我這是驿站,不是練武場。”
“是他們先挑事。”
對面惡人先告狀,屋裡的人紛紛看向荊昀等人。
大事不妙。
“我看不像,人家看着都像是讀書人,個個都體面得很,反觀你們。”店主說着便搖搖頭。
“我們怎樣?”
“不像好人呐。”
荊昭和身旁的人對視一眼,有些摸不着店主的意思,他這是在幫我們說話?
靜觀其變。徐江行暗示。
見驿站店主不像是同自己說笑,對面挑事的幾人立刻揚起了手中的刀,威脅道:“我勸你少管閑事,你這驿站還開得下去,若是不聽勸,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那我也奉勸你一句,要麼趕緊走人,要麼安安分分地坐下吃飯,否則也别怪我翻臉無情。”
見店主不買賬,那幾個兇神惡煞的人就要活動筋骨動手了,店主卻不為所動,隻是拍了拍手,荊昭和徐江行他們就看到從門口湧出烏壓壓的一群人。
幾人面面相觑,歎為觀止。
方才還放狠話的男人見狀,一下就冷靜下來,方才還在桌上的刀,這時看去已經不見了。
意識到店主對自己沒有惡意,荊昭等人也都放松下來,靜靜地觀看着屋内的人的對弈。
“老兄,再問你一次,是要離開還是繼續吃飯?”說着,店主看向散落一地的飯菜和壞掉的桌椅,這可都是錢啊,他心疼壞了。
鬧事之人對視一眼,開口:“我們不吃了,這就離開。”
正要出門,又被攔下了。
“你這是何意?”
店主指了指地上的東西:“飯錢是給了,這些壞了桌椅闆凳你還沒賠錢呢。”
“這又不是我一人弄壞的,你為何不找他們?”
見戰火燒到了自己這裡,荊昭正要開口解釋,就聽到店主說話了:“我讓你賠錢你就乖乖把錢給我放下。”
男人正要說什麼,被同伴攔下了,最後隻能不情願地扔下銀子憤憤離去。
店主拿起桌上的銀子喃喃道:“還是少了。”
黑店?
就在這時,店主看了幾人一眼,開始讓人收拾亂糟糟屋子。
“幾位稍等,飯菜我讓廚子重新做一份。勞煩幾位受累,等收拾好就能入座了。”
說完,店主便帶着人回了後廚,屋子裡除去收拾東西的人,其餘人也都出去了。
“這店主還真有意思。”
本以為他會趁亂打劫,沒想到是個眼明心亮的,直到飯菜重新上桌,店主也再未從後廚出來,一直等到幾人吃完飯要結賬時,店主才急急忙忙地拿來了賬單。
看着賬單上的數字,徐江行疑惑地看了店主一眼,随口問道:“店主,你這裡的菜真實惠啊。”
“來來往往的都不是什麼有錢的主,賺點小錢就行了。”
徐江行:“那你這裡還有那麼多打手?”
“打手?”店主呵呵一笑,“公子誤會了,那些都是南來北往的镖師,可不是我的打手,我怎能養得起這麼多打手啊,公子說笑了。”
目送着車隊離開,店主狠狠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可算是走了。”
“哥,二公子怎麼突然來咱們這兒了,不是說回程時在城裡休整嗎?”
“我也不知,不過這下可不用日日提心吊膽地擔心二公子何時來了,讓兄弟們都忙自己的去吧。”
車隊繼續駛上回京的路。
看着越來越荒蕪的景象,衆人臉上的喜悅之色愈發濃烈。
“還有三天就到了,今晚咱們就去肅州城好好玩一下。”
和昭來了興趣:“我倒是聽阿昀說起過,聽說肅州出美酒,更出美女,我倒要好好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