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青穗公主年少離世,為了維護先皇的聲譽,當今聖上也沒把青穗公主還在世的消息昭告天下。
大長公主雖能理解,但卻為青穗公主打抱不平:“分明是皇兄犯下的錯,為何後果要你來承擔?”
看着一直在維護自己的胞姐,青穗覺得自己這些年的苦楚都是可以忍受的。
她緩緩握住正義憤填膺謾罵先皇和當今皇上的姐姐,安撫道:“此生還能再見到姐姐我已經很滿足了,那些都是虛名,我不在乎的。更何況,女兒也回到了我的身邊,她還說要跟着荊昭一同做生意賺錢養我呢,姐姐,罷了。”
看到妹妹如此淡然,大長公主也覺得自己該放下了。
四人從宮中出來,已過午時,荊昭本想去玉妝閣,又想到荊昀的事,隻好先回了長公主府。
“回來了。”青穗公主看到女兒回來,連忙起身。
“母親,我請皇兄為了改了名字,日後我就是宜榮了,和昭公主已經死在了三歲那年。”
“好好好,叫什麼都好,日後我們母女再也不分開了。”
宜榮囑咐道:“日後,都叫我宜榮,若是叫錯了,可别怪我翻臉啊。”
青穗公主滿口答應,目光卻在荊昀身上來回打量着,站在門口的荊昀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便思索着要找何借口離開。
說着,宮中便來人了,又是昨日來傳旨的小太監。
“各位貴人,又見面了。”小太監笑嘻嘻地,“我先宣旨吧。”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荊氏有女曰昭,芳姿綽約,舉止娴熟,賢良淑德,知書達理。大長公主之子徐江行,英武不凡,剛正不阿。雖出身有别,但二人兩情相悅,實乃天賜良緣,朕特賜婚,擇吉日完婚。望你二人今後夫妻同心,互敬互愛。欽此。”
宣完旨,小太監便把聖旨遞到了徐江行手中:“恭喜長公主,恭喜二公子。”
大長公主眼中帶着不可置信看向兩個主角,她從未想到自己的期願竟就這樣實現了,語無倫次地喊來婢女:“快,賞。”
荊昭也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了宣旨太監:“多謝公公。”
拿到兩份賞銀的小太監連連行禮:“您二位真是客氣,既如此,我便不多留了,祝二公子和荊娘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送走宣旨太監,大長公主才緩過神來:“你倆的事?”
荊昭紅着臉,沒想到皇上竟如此之快就下旨了,還好沒定成婚時間,否則她真要逃婚了。
“今早入宮,我向皇兄提了一嘴,沒想到他竟現在就下旨了”
就連青穗公主都顧不上自己女兒改名字的事了,催着大長公主張羅兩人的婚事。
“姐姐,這婚事可不能馬虎,得早早準備上了,若是能在今年成婚,那便是極好的。”
“是是是。”大長公主一時竟不知要做些什麼了。
看到母親因為自己的事手足無措的樣子,徐江行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時的母親也是日日親手照顧自己和父親,從不假手他人。
想到這裡,他恍惚一下,握住了母親無措的雙手:“不急的,我倆的婚事就多勞母親操心了。”
感受到多年未有的溫度,大長公主忽地笑了:“若是你父親還在,他定也會像我一樣。”
話音剛落,就見徐江行甩開了她的手。
“江行?”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我父親?你是存心讓我不痛快嗎?”徐江行眉頭緊鎖,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方才的母子情深不複存在。
大長公主:“你還在怪我?”
徐江行冷笑一聲,便要離開,一旁的荊昭連忙拉住他:“别這樣。”
卻見他反手握住荊昭的手,目光看向遠處:“我們的婚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說完,便拽着荊昭走了。
徐望山回來時正巧遇到離開的兩人,他正要開口卻見徐江行黑着臉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荊昭小跑着跟在後面。
院中的氣溫堪比冬日,荊昀偷瞄了一眼宜榮,兩人恰好對視。
青穗公主也猜到了女兒的小心思,便松了口:“你倆去看看他們,好好勸勸。”
兩人剛走到院門口,迎面遇上了剛回來的徐望山。
“表兄。”
徐望山:“方才我看到江行臉陰沉的可怕,他是怎麼了?”
宜榮和荊昀對視一眼,說道:“你還是去問姨母吧。”
說完,沒等徐望山反應過來,便快步離開了,看着二人匆匆離開的背影,又想到二人方才慌亂的眼神,徐望山進了院子就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大長公主和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青穗公主。
看到徐望山回來,青穗公主擺擺手讓他先出去,奈何他沒看到。
“母親,小姨,這是出什麼事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青穗公主看了姐姐一眼,見姐姐沒說話,扯出一抹笑容:“今日他們入宮,皇上給江行賜婚了,也給你妹妹改了名字,宜榮,你以後可别叫錯了。”
徐望山:“這是好事啊,江行和昭妹的事定了,妹妹和姨母也在,我們一家真是團聚了,隻等着二姨母一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