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妝閣的人得知荷娘離開已經是第二日了,荊昭去店裡告知了大家,衆人紛紛沉默着。
門口的木冬眼睛望着遠處,看不出任何情緒。
“店主,店裡的護衛我都教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就随大公子走了。”
福澤百無聊賴地轉着桌上的茶盞:“荷娘走了,木冬也走了,就連秦安他們都走了。”
“秦安說了,休值的時候會回來看我們的。”
很快,一切又恢複到了一開始的樣子,玉妝閣人來人往,生意好的不得了,荊昭也忙着自己婚事,很少來店裡了。
婚期越來越近了,荊昭忽然發覺自己不想成婚了。
徐江行拿出一沓地契,看着厚厚一疊,荊昭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剛才都是騙你的,我怎麼會不想成婚呢。”
很快就到五月了。
看着滿屋的嫁妝箱子,荊昭樂開了花,一一給徐江行數着:“這幾個是阿昀給我添的,這幾個是宜真給我的,這幾個也是宜真給的,還有這些是你母親添給我的,還有還有,這些是大哥和青穗公主給的。”
加上自己置辦的,足足二十八擡,荊昭已經很滿足了。
忽地想到什麼,荊昭又說道:“還有我的鋪子小院,和你給我的房契地契,還有長公主給我的,南風也給我了不少她的私房錢。”
徐江行隻聽到了任南風有私房錢:“她有私房錢?不行,我得告訴老任,不然那天又要去闖蕩江湖了。”
“徐江行!我就說父親怎麼什麼都知道,原來是你這個叛徒。”
任南風不知是從哪裡出來的,一走到門口就握緊拳頭朝徐江行砸去。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任南風氣喘籲籲地坐到凳子上,眼神直盯着徐江行,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若是再同我父親亂說,我就把荊昭拐跑,你讓守活寡!”
“她才不會跟你走呢?”徐江行信心十足。
荊昭看了兩人一眼:“講實話,我從小也有一個江湖夢,現在應該不算晚。”
任南風送來自己在洛州買的各式各樣的首飾後,便離開了,荊昭本想留她午飯,她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拒絕了。
“她不會是看上哪家公子要霸王硬上弓了吧?”
“徐江行,好歹是你的表妹,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傍晚,下午,兩人坐在院中,寫着到時要請的朋友。
荊昭的朋友不多,除了玉妝閣的衆人,她還邀請了兩家店旁邊幾個關系較好的店主。
“他們在我剛來時給我不少幫助,還有很多貴女小姐,我都寫上了。”
“很多官員母親和大哥會發請帖的。”
“那不一樣,她們是我的朋友,我肯定要單獨發請帖的。”
徐江行的朋友就數不完了,看着紙上寫滿了名字,荊昭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把京中全部的富家公子都請來了吧?”
“沒有啊,這些都是我多年摯友。”
摯友可真多啊,荊昭撇撇嘴。
兩人寫完後拿去給大長公主過目。
看到荊昭寫的後,大長公主眼中滿是慈愛:“不錯,這幾日你再想想,别遺漏了。”
徐江行把自己的名單遞過去:“母親,你再看看我的,還有什麼不妥?”
看着手中滿滿當當的名單,長公主眼神玩味,旁邊的五嬷嬷看了都一臉震驚:“二公子,你要請這麼多人?”
“對啊。”
翌日傍晚,荊昭從玉妝閣回來,就看到一個美豔的夫人,脂粉雖掩蓋不住歲月的痕迹,但歲月也帶不走她的美麗。
“昭兒,快過來,這就是你在雲州的小姨,我的二妹妹。”
幾人寒暄一陣。
徐江行一進門,就看到程仲元沖着他擠眉弄眼,他一巴掌蓋到了程仲元臉上,眼睛卻看向多年未見的小姨:“二姨母,多年不見,可還好?”
“都好都好,上次見江行他還是個小豆丁呢,如今都要成婚了。”
片刻後,宜榮帶着荊昀回來了。
青穗公主拉過兩人:“二姐,這是宜榮,我的女兒。”
看到宜榮,二長公主眼裡很快就蓄滿了淚水,她直直地盯着這個從未見過的外甥女:“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瞧着屋内的氛圍陷入悲傷,徐江行一句話打破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大喜的日子,都要高興啊。”
大長公主也說道:“是啊,我們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比什麼都重要。”
吃過飯,衆人有說有笑的,程仲元卻暗示荊昭出去說話。
徐江行陪着荊昭出去,隻見程仲元扭扭捏捏地:“你之前那個朋友如今在哪裡啊?你成婚她會來吧?”
“哪個朋友?”荊昭裝傻。
“就是我們第一次見時,在假山那裡,和你一起的那個。”程仲元有些急了,生怕自己做不明白,荊昭想不起來。
荊昭明知故問:“她啊,在京城呢?你要做什麼?”
程仲元:“她叫什麼啊?是誰家的?能否帶我認識一下。”
看着面前有些眼熟的人,任南風沖着荊昭擠眉弄眼:“他是誰啊?我真的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