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勤之不與自己主動說話,青陽公主便放他們離去了。
出了酒樓,方才最先看到青陽公主的大臣把徐勤之拉到一旁:“你怎麼不同公主多說幾句?”
徐勤之不解:“我以為公主不想同我說話。”
“真是個榆木腦袋,你不能光讀書啊。”
“未來還有很多與公主說話的日子。”
大臣見徐勤之油鹽不進,想了想也不再多說,話少也好,說明不是那種見異思遷之人,兩個人過日子就是要慢慢磨合,更何況是公主呢。
酒樓中,青陽公主并未在意,她和徐勤之的日子還長,不在這一刻。
碧玉邊吃邊說:“公主,驸馬模樣真是一頂一的,難怪皇上當時直接賜婚了,不然還未出宮就被那些家中有女兒的搶了去了。”
不是醜的就好,青陽公主雖未說,但也放心了,倘若是個不合眼緣的,她後半輩子定不會愉悅了。
人雖話不多,但面相好,她看第一眼就喜歡了。
第二日,三人匆匆回宮,剛進寝宮,就看到皇後身邊的宮人在門口等着了。
青陽暗道不好,屏退宮人。
“母後,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啊?”
看着這個女兒,皇後感覺自己的頭風又煩了:“我準許你出宮,你卻先斬後奏。”
見母親不悅,青陽收起自己的嬉笑,跪在皇後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母後,是女兒不孝,日後便不能陪在父皇母後身邊盡孝了。”
皇後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也不忍再說些重話:“你父皇說了,勤之是個好孩子,他為你賜婚,也是思量多日才決定的。母後隻希望你嫁人後能日日快樂,平安健康,我便安心。”
“母後放心,徐勤之若是對我不好,我便殺了他。”
聽到女兒的胡言亂語,皇後也是深吸一口氣,這個女兒是她拼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自小便管着寵着,也不知她的夫婿日後會不會如同他們一樣。
想到這裡,皇後滿眼不舍地盯着女兒。
看出母親的異樣,青陽公主起身坐到皇後身旁,依偎在她肩頭:“母後,你在想什麼呢?”
皇後一臉溫柔地撫摸着女兒的頭,緩緩道來:“在想你小時候,每日不是欺負這家小姐,就是把那家公子打哭,我和你父皇頭疼壞了。”
聽到自己幼時的糗事,青陽公主嬌嗔道:“母後!你别說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你的事,母後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母女二人又交談一會兒,皇後便回自己寝宮了。
見皇後離開,碧玉連忙進來,看到自家公主悶悶不樂的,眼底滿是擔憂:“公主,皇後娘娘沒有責怪您吧?”
青陽公主沒有回答她,反問道:“碧玉,等我成婚了,你若是想回家,我便放你回去。”
“公主,奴婢不走。”碧玉急了,公主為何突然說起自己出宮的事,“公主,奴婢此生都不會離開公主的,您别趕我走。”
碧玉五歲時就被送進了宮,還好遇到的都是和善之人,年幼的她日子過得也不錯,六歲時本應該去伺候三皇子的她被陰差陽錯送到了和她同齡的青陽公主面前,小小的碧玉跪和送她的嬷嬷跪在地上,等着皇後責怪。
卻等來了一句“公主與你同歲,你就留下吧。”
青陽公主爬樹,她膽小,便在下面等着。公主在榻上睡覺,她握着筆學着公主的筆迹寫太傅留下的作業,然後兩人一起被告到皇後面前,一起挨罵,感情早已超出了尋常主仆。
碧玉見公主不說話,以為她是在思量着如何勸解自己,正要開口,就看到公主一頭栽了下去。
“公主!”
“好痛!”
看着碧玉闆着臉不說話,青陽有些後悔說剛才的花了,開始給她賠禮道歉:“方才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不想讓你走的,希望你也能找個好歸宿。”
“公主,我找個贅婿就好了啊。”
見碧玉語氣堅定,青陽把她的話記在了心裡。
大婚之日很快就來了,宮裡的人忙成了一團,青陽坐在梳妝鏡面前,看着鏡中華麗的自己,感到有些不真實,可耳邊的聲音卻是真真切切的。
告别父皇母後,青陽上了花轎,新郎本應騎着馬走在花轎前面,可他卻不一樣。
偷看着轎子外面的人,青陽忍不住偷笑嘀咕:“這人怎麼和常人不同?”想着,便又多看幾眼,和正巧望過來的徐勤之對視。
二人連忙轉過頭。
徐勤之不敢再看,目視前方,卻又忍不住想起方才花轎中的眼神,耳朵微紅。
拜過天地,便入了洞房,沒人敢鬧公主的洞房,徐勤之平日又是一闆一眼的,衆人便放了兩人,喝酒去了。
一切儀式過後,屋裡隻剩下兩人。
“公主,您要把頭冠摘下來嗎?”
青陽公主嗯了一聲,就等着徐勤之來幫自己,片刻後,那人也沒有動靜,她面露不悅,摘下頭冠重重地放在床上。
察覺出青陽公主生氣,徐勤之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方才不還好好的嗎?
“你怎麼不給我摘頭冠?”
“啊?”
“啊什麼?今晚你不許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