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蘇公主道:“我讓他們新排的舞,怎麼樣?好看嗎?”
甯讓對這種貴族聚會早已習以為常,他長眼一撩,客氣恭維:“公主的品味不俗。”
“小丫鬟,你覺得呢?”
重芸當然覺得美妙極了,她以前中學時期就愛看美少年漫畫,這麼多高鼻梁深眼窩的美少年湊一起,還是給了她不小的震撼。“妙,實在是妙,他們的舞姿的确是我見過的一等一的。”
“聽說你之前就是舞姬,你說的話我信。要不你來與他們切磋下,看看良國的舞好看還是我烏提的舞好看?”
重芸沒想到在這兒能有埋伏,心中一驚,連忙道:“好久不跳……怕是生疏了。”
麻蘇公主,“你别這麼謙虛,福音公主帶來的舞團與我們烏提的舞團交流過,我知道你們跳得不錯的。”
重芸感覺自己此時像塊肉,被架在爐子上烤,不上不下。總不能這時候出去跳一曲“HI HI HI”吧,柳明決今日還在這兒呢,跳起來整個就是社死的節奏。
她一心虛,眼皮直跳,覺得這時候全場都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
怎麼辦?怎麼辦?死腦快想辦法?
麻蘇招招手,命人送來舞衣。
重芸腦子轉了半天,此時還沒怎麼喝酒,裝醉pass,今天無病無痛,裝受傷pass,上去亂舞一通,絕對會讓人懷疑,pass,pass……
她笑臉盈盈抱着舞衣,跟着麻蘇的丫鬟往後院去。
見重芸半天沒有換好舞服,侯在外面的丫鬟關切問道:“阿芸姑娘需要我幫忙嗎?”
重芸早就換好了在那磨蹭,她有些絕望地坐在椅子上,癱成爛泥。
這是她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的絕望,她想,要不待會兒裝作半路扭傷了腳?倒是個主意,隻是公主府肯定配備了醫官,如果自己這扭傷制造得太拙劣,鐵定會被瞧出來。再加上甯讓本來就在此處,他一看便知她的傷勢真僞。
她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看來得摔得真切些。
正當門外的丫鬟揚起手再次準備敲門之時,重芸拉開了門。
那丫鬟眼珠子一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重芸總覺得這丫鬟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或許是看她的眼神不太禮貌,多了些打量審視的意味在裡面。
難道是穿這舞衣太過怪異?
她明明在房中照了銅鏡,除了清涼了點,其他沒有什麼特别的啊。
那丫鬟手一伸,“請跟我來。”
公主府後院本來就大,重芸來的時候便沒有記住路,現在往回走,重芸還是覺得路有些漫長。
這春寒料峭之時,在屋内還好,走出來還是有些冷,重芸捂住自己的胳膊,上下牙不時碰到一起,“姑娘,我們還有多久啊?”
“快到了。”
她走在這丫鬟身後,看着她高挺的背脊和露出的脖頸,心想這烏提女人真是生得與良國有些不同,從後面看,看起來更加彪悍一些。
似乎感受到了她打量的目光,丫鬟猛地回過頭來,她臉上露出微笑,“阿芸姑娘,我們要去後台準備下。”
“哦,好。”重芸計劃着假摔變真摔之事,心裡有些着急。她看到不遠處的一處石子路,心想就在那裡摔吧。
她如願走到那石子路上,那丫鬟卻幾步走到她身側,這一下,在丫鬟的注視下,她倒是有些渾身不自在,差點就同手同腳了。
她看中一顆突出的大石子,眼一閉,踩了上去。
“哎喲!”她嘴裡喊道。
睜開眼,卻沒有按照預設的姿勢倒下,那丫鬟的手牢牢環在了她的後背,一臉關切的樣子,“姑娘沒事吧?”
靠,這劇情。
重芸這扭腳計謀似乎就這麼華麗麗失敗了,她仰頭看着這人高馬大的丫鬟,心道:待會兒千萬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摔。
重芸仰頭看着她那有些浮粉的臉面,感激道:“多謝啦。”
丫鬟的小辮子掃在她的臉上,有些癢酥酥的,她并未及時放開捆在重芸身後的手,而是有些怪異地沖她一笑,從懷裡扯出一張帕子,“阿芸姑娘,你臉髒了,我幫你擦擦。”
嗯?難怪她剛才那麼盯着我看,原來是我臉上有東西。重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臉。
那帶着濃重香味的帕子就這麼一掃,重芸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不對,哪裡不對,這個丫鬟為什麼越笑越詭異。
不對,哪裡不對,她為什麼将帕子捂到了自己口鼻之上。
不對,哪裡不對,帕子上有藥粉!
她猛地睜大眼睛,手緊緊抓住丫鬟胸前的衣襟,那衣襟一下子被她扯開,露出一覽無餘、一馬平川的胸膛。
她這下終于知道哪裡不對了。
原來這女人沒胸!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