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執看了時間才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兩天。
手機裡有兩通來自班主任的未接電話,分别是昨天和今天早上打來的,沒撥通也沒再繼續打。
祁執見怪不怪。
以他們班主任那“盡職盡責”程度,能發現他沒去學校都讓他感到驚訝。
緩過那股被電擊的勁,祁執才得以回房間換上校服。
現在是下午一點半,到學校大概正好能趕上下午的課。
祁執出來後才發現對面的門還開着,行李箱依舊與橫七豎八得擺着,地上還多了個燈泡的包裝盒。
換下來的舊燈泡随意扔在一旁,身材高大的少年踮着腳踩在梯子上,将折疊梯子踩得微微晃動。
祁執按下電梯鍵,等待的過程中百無聊賴地繼續看着甯域換電燈泡。
少爺顯然是第一次幹這種活,忙活了半天不知道在忙活什麼,一個電燈泡比劃了半天也裝不上去。
估計是手心出了汗,又或者是一直高舉的手沒了力氣,甯域手上的燈泡突然滑落,掉在地面上,晃晃悠悠地朝着祁執的方向滾了過來。
甯域從梯子上下來,跟着燈泡往外走。
他腿長,三兩步就追上燈泡,彎腰撿了起來,擡頭時和外面的祁執對上視線。
桀骜不可一世的俊臉上罕見地閃過一絲窘迫。
不過瞬間,甯域将燈泡随手往口袋一塞,又恢複了那副盛氣淩人的表情。
“去學校?”他下巴微擡,居高臨下地睨着祁執。
“嗯。”祁執點頭。
“一起吧。”
甯域沒給祁執拒絕的機會,說完就回了屋子,将口袋裡的燈泡擱在鞋櫃上,拿上包轉身關了門。
高大身軀站到祁執身側,因為剛出了汗,像個移動熱源一般,隐隐散發着熱氣。
祁執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還是穿着方才那身常服,下意識問道:“你不換衣服嗎?”
聖裡斯對于儀容儀表的管理頗為嚴苛,學生會每天下午會定期巡視,抓到沒穿校服的就扣班級分數。
甯域卻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看到袖口上不小心蹭到的白色牆壁灰,擡手拍去:“嫌我髒?”
祁執瞪大眼,吓得瘋狂擺手:“沒有沒有,我哪敢。”
對上甯域眯起的眼,他又連忙改口:“不是,一點也不髒!我的意思是下午會檢查儀容儀表,你不換校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