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執實話實說:【不熟。】
甯域:【不熟到你跟他們一起去吃飯?】
甯域發完這條,等了許久沒收到回複,這才将手機收起來。
回到教室,程雎将籃球随手扔到教室角落,擡手脫掉籃球服,随手擦了下腦袋上的汗,想起什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甯哥,你爸今天還給我爸打電話了,讓我不許借錢給你,我爸就把我卡一起給停了,這回鬧得這麼嚴重嗎?”
“也給我爸打了。”羅運路過某個桌面上擺了包紙的座位,毫不客氣地猛抽十幾張,一股腦往頭發上擦,“怎麼回事啊,你真的離家出走了嗎?”
“嗯。”甯域淡淡應聲,心不在焉地掏出手機又看了眼。
還是沒回。
“那你現在手上還有錢嗎?我還有點現金,你先拿着用。”羅運在書包裡面翻找起來。
他很久沒用現金了,書包裡面又有不少雜物,翻了許久才在角落裡面翻出□□張皺巴巴的紅票子,遞了過去。
甯域嫌棄地拒絕:“不用,還有錢。”
程雎低低罵了句髒話:“你早說上次樓梯那小兔崽子就是告密的,我們也不會拉着你打籃球去了,肯定幫你先把賬算了。”
“與他無關。”甯域解釋,“我跟甯濯凡鬧到這個地步是必然的。”
“他總想着控制我,讓我跟我媽一樣走學術的路子。”
“他以為這就是我媽的遺願。”
甯域嘲諷地笑了聲:“他不了解我媽,也不了解我。”
甯域母親叫阮青璐,是名曆史教授,在甯域初二的時候因病去世了。
母親在世的時候看重甯域的學習成績,甯域為了讓母親高興,也願意認真學習,從小學開始就一直維持着名列前茅的成績。
一直到母親離世那日,甯域在病床前泣不成聲,母親握着他的手,語重心長道:“小域,我知道你好好學習是想要讓我高興,但我更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曆史是我喜歡的事情,不是你的。”
“本來是想等你找到自己真正感興趣的事情之後,再對你說這話的,但可能沒有機會了。”
“小域,你要自由的活着。”
這些話甯濯凡也知道,但他覺得那并不是甯域母親的真實想法,仍舊一意孤行地逼着甯域學習。
他是個固執且控制欲強的人,認準的事情就不肯變通。
甯域比起他的兒子,更像是他的一件所有物。
在甯域對他提出想去打職業電競的時候,他抽了條皮帶,将甯域打了一頓,還逼他在母親碑前跪了一夜來忏悔。
他以為甯域遲早會低頭,但不想卻是讓父子關系徹底陷入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程雎也不知聽進去了沒,待甯域離開之後,他走到羅運的位置旁坐下:“你還記得那個小兔崽子長什麼樣嗎?”
羅運回想了一下,隻想起來一個模模糊糊的瘦弱身影:“不記得了,長得太普通了,瘦瘦小小的。”
程雎:“算了,我到時候直接上他們班找人。”
羅運皺起眉:“你要幹什麼,甯哥不是都不打算追究了嗎?”
“甯哥算了,我可沒打算算了。”程雎後槽牙輕咬,“你又不是不知道甯哥多在乎這次試訓,沒來得及打一聲招呼就沒去,人俱樂部還以為他故意放鴿子把他拉黑名單了,這也跟那個兔崽子無關嗎?”
羅運不贊成地看着他,覺得這話不對,但憑他的腦子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隻好歎了口氣,先撇清關系:“随便你,到時候甯哥問的話可别說我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