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啊！”祁執見狀臉色頓時爆紅，“我腳不臭的！”

他以為甯域是嫌棄他穿過的鞋子臭，擡手想要把鞋搶回來。

“嗯，不臭。”甯域喉結滾了滾，順着少年的誤會說，“是香的，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樣。”

祁執感覺這話哪裡不對，又說不上哪裡不對，隻好放棄交流，匆匆留下一句“你小心點”，紅紅着耳朵回房間換褲子去了。

再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面對話的動靜。

甯域将門關上後，門外的人就按起了門鈴，叮鈴鈴的聲音響個不停，仿佛不開門的話就要這麼一直按到地老天荒。

甯域視線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看到了餐桌上的黑框眼鏡。

祁執看見來人是他之後，也懶得再僞裝了，厚重的眼鏡架在鼻梁上面壓得不舒服，他就随手脫了放在餐桌上。

甯域走過去拿起眼鏡，回來要給祁執戴上。

這幅模樣他看見就好了。

要是被陸隐那個狗東西看到了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

祁執腦袋下意識一偏，躲了過去，眼鏡腳戳到了他的臉蛋上，白嫩的臉肉陷下去了一個小窩。

他皺起眉，不大高興：“你幹什麼。”

甯域：“外面是陸隐。”

“陸隐，”祁執忘了掙紮，任由甯域給他戴上眼鏡，“他來幹什麼？”

“呵，我怎麼知道。”甯域語氣泛着酸，“你跟他關系那麼好，你不知道他來幹什麼嗎？”

又來了又來了。

解釋了八百遍都聽不懂人話一樣。

祁執暗暗翻了個白眼，眼珠子剛翻上去又擔心被看出來，幹脆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柔軟的睫毛忽閃忽閃。

他懶得再解釋了，乖巧地站直身體任由甯域折騰。

甯域指節彎曲做梳子狀，将祁執散亂的劉海一通梳理，确保垂落下來的厚重劉海遮住了少年的眉眼。

加上那副黑框眼鏡，祁執又變成了學校裡那副平平無奇的書呆子形象。

甯域撤開手，後退一步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功。

看了會兒，他不太滿意地皺眉，嘀咕道：“怎麼還是這麼好看。”

“啊？”祁執偏偏頭，門鈴聲太吵，他沒聽清。

甯域比劃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買黑一号的粉底，把臉塗黑一些。”

“為什麼要塗黑。”祁執不解地擡頭，劉海底下隐約露出的眼睛汪汪地看着他。

“不然太漂亮了。”

甯域抿起唇，與少年對視上的瞬間，他擡起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掌心下濃密長翹的睫毛扇動，撓得他心間發癢。

甯域呼吸有些沉，聲音發澀：“你這樣看着我也很漂亮，我總是會忍不住想親你。”

祁執身體微僵，反應過來後就要後退躲開。

但甯域速度較他更快，在他想逃開之前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逃，祁執。”他道。

祁執聲音輕輕的：“這也是開玩笑？”

“你覺得呢。”甯域将球踢回去。

“我覺得……是開玩笑。”

甯域懶散地笑了下，松開手，恢複了正常的态度：“嗯，那就是開玩笑。”

門鈴聲終于停了下來。

門外的人轉而哐哐地敲起門來，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穆牧延聲音極具穿透力，穿過門闆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光天化日的，你們兩個在裡面幹什麼！快點開門，開門！”

祁執聽出他的聲音：“燕子也來了？我去開門。”

“燕子？”甯域不滿，“怎麼叫得這麼親昵。”

“他讓我這麼叫的。”

甯域又開始拈酸吃醋：“他叫你叫你就叫，你怎麼不這麼叫我。”

祁執心裡的大白眼翻到天上，面上卻是窩囊的求饒：“甯大少爺，您想讓我怎麼叫我就怎麼叫，我現在先去開門行嗎？”

甯域不依不饒：“那你先叫一聲。”

祁執無奈妥協：“叫什麼？”

甯域沉吟：“沒想好。”

祁執：“……”

祁執終于忍不住，結結實實地翻了個大白眼。

甯域喉嚨溢出一聲笑，嗓音帶着愉悅：“不逗你了，我去開門。”

穆牧延還在堅持不懈地扯着嗓子大喊。

“快！點！開！門！開門！開門！”

最後一聲喊得太用力，他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正歇下咳了兩聲，門就被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還是甯域，一米八八的身高頗有壓迫性的站在那裡。

“怎麼還是你？”穆牧延伸手去推門，“小執呢，我要找小執。”

“燕子。”祁執毛絨絨的腦袋從甯域身側探出，白皙的手腕搭上門框，身子也跟着要往外探，“你找我什麼事？”

話落，緊接着響起的說話聲卻不是穆牧延，而是從方才開始就冷着俊臉站在旁邊的陸隐。

“你的手怎麼回事。”

他眉心凝着寒意，嗓音低沉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