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璟宇一怔,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對方二話不說的把咖啡往桌子上一放,潇灑的轉身:“不用謝我,我知道我很好,這個東西送給你了。”
甘璟宇拿起咖啡罐,思索着說:“我就是想看看易拉罐上寫的是什麼味道。”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果斷地把飲料起開倒入口中。
咖啡效果的确不錯,一整個早上都沒有想要合上眼的欲望。但是午休時分…瞪大雙眼的甘璟宇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的罩燈。
下午上學,包一旻悠閑的從教室門口進來,手裡還邊把玩着一個小物件,瞧了一眼甘璟宇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來的這麼早?”
甘璟宇把放在額頭上的兩個手掌拿下來,幽怨的走到包一旻面前,雙手一下子伸出,緊抓住包一旻的脖子,嘴裡大喊着:“包一旻!你給我喝的那是什麼東西!”
包一旻眼疾手快抓住撲來的兩條胳膊,大喊道:“護駕!護駕!有話好商量,我那不就是普通的咖啡嗎?還能給你專門下毒怎麼着?”
兩人漸漸冷靜下來,重新回到了甘璟宇的桌子旁。
此時的甘璟宇眼睛滿是紅血絲,眼周還有微微的黑眼圈。包一旻小心翼翼的靠近,看着那一雙鼓鼓囊囊的眼睛,感覺有些不自在,他看到剛好走來的常科洲,轉移話題道:“來來來,你來評評理。是他自己要喝的,現在反倒來怪我。我也不知道你平時不喝咖啡啊,不失眠才怪嘛。”
甘璟宇不說話的低垂着眼睛,微微側頭背開包一旻。
常科洲思索着望去,他的眼睛注視着甘璟宇眼下的烏黑,抿着唇忍不住輕笑了下:“來,擡起頭來…我幫你看看?”
甘璟宇還是紋絲不動,腦子裡的睡意十分強烈,但就是睡不着,兩股巨大的力量相互交織,把腦子硬生生攪成了一團漿糊。
“聽話…說不定我能提點建議呢。”
常科洲的話多少有點魔力,甘璟宇不情願的擡起了頭。
常科洲傾着上身,平視着甘璟宇低垂的眼眸,想了一下說:“擡起眼睛的話,效果會更好吧?”
甘璟宇思索着慢慢擡起眼皮,眼睛剛好直勾勾的對視上對方的眼睛。
視線一交織,常科洲微微一愣,他瞬間移開自己的視線,頓了一下就舉起自己的食指:“你…腦袋别動,眼睛跟着我的手指動。”
甘璟宇帶着有些無辜的眼神跟着手指轉移,并慢慢的将目标從手指轉移到對方的手上。隻見那隻手被太陽曬得早已有點變深,但手上的青筋卻突顯得清清楚楚。
一看見這隻手,就想起那副白天鵝的畫,一想起那副白天鵝的畫,就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與安穩,甘璟宇思索着皺起眉。
“我看着是沒問題,很正常普通的情況而已,就是受點失眠之苦,晚上應該就能睡着了,别擔心。”
甘璟宇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睫毛輕輕扇動,心情被輕柔的話語撫慰平穩,他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包一旻看着甘璟宇剛剛的暴躁脾氣變回正常,他相當震驚的喃喃道:“這麼快就完事了?璟宇你是不是針對我?”
包一旻走後,甘璟宇閉着眼睛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他腦海中又奇怪的浮現出那隻有點青筋的手臂和天鵝的畫。
他想不明白的一下子轉身,看着常科洲已經拿着筆開始寫東西,腦子裡的思路又一下子斷聯,微微張了張嘴,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的閉上。
常科洲感覺異常的擡頭:“怎麼了?有事要找我?”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是不是什麼…青年畫師之類的啊?”
“青年畫師?”
“不是什麼青年畫師的話,别的也行,你畫的那個天鵝,是比着什麼著名的畫家畫的嗎?我越想越覺得那幅畫很有魔力,本來隻是覺得挺吸引人,但見到你本人後,就産生了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所以,那幅畫的來源到底是什麼?”
“就是一張很普通的畫啊,腦子裡随便想的。”常科洲臉上滑過一絲複雜的笑容,“你怎麼知道我還畫了張天鵝?你還特意去看我的畫了?學校沒把作品張貼到什麼廣告牌或者貼牆上吧?”
“什麼?”甘璟宇不可思議的瞪了瞪眼睛,“怎麼可能?我們兩個教室離得那麼遠,我為什麼要走那麼遠專門去看你的畫…”
常科洲思索着挑眉:“那還有别的什麼原因?”
“我…”甘璟宇擡頭看着對方等待答複的樣子,就覺得自己被被盯的大腦空白,他卡了會兒殼,慢慢道,“我就是碰巧進去的。”
“教室也能跟什麼神秘商店一樣,碰巧進去?”
甘璟宇微張着嘴唇,一幅回憶的表情,他有些難為情的說:“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當初到這個教室門口,就是受到了一種類似使命的召喚…”他看着對方狐疑的樣子,一字一字的往外蹦,“你就當我…咖啡喝多了說胡話吧。”而後快速的在對方沒想明白之前重新趴回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