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的父親,是與他關系不好嗎?”
露比這句話問出來,阿比蓋爾驚訝地看着她。
明白她的意思,露比解釋道:“這幾天剛察覺到的,一提到他的家庭,大家的反應就有些異樣。”
阿比蓋爾看上去有些糾結:“按理說,背後讨論塞巴斯的家事不太好……但是既然露比已經察覺到了,而且……其實,鹈鹕鎮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個事情。”
她勾着手指,吞吞吐吐地開口:“塞巴斯的母親羅賓,很早的時候就與他父親分開了,組建了新的家庭。他的繼父叫德米特裡厄斯,是個動植物學家。塞巴斯……跟這位繼父,和他們的女兒瑪魯……關系比較緊張。”
阿比蓋爾飛快地看了一眼露比的表情,露比還是那副平平淡淡、仿佛什麼都不太在意的樣子,和往常一樣。
“但這不是塞巴斯的問題!我想,現在他在家裡的位置有些尴尬……其他三個人像是一家人一樣……”
露比點點頭:“我明白。”
阿比蓋爾松了口氣,她的眼睛裡又出現笑意:“我就知道露比能理解的。”
囑咐了露比千萬别忘了明天幫她打草原大王,阿比蓋爾一陣風一樣離開了。
從酒館出來,已經接近五點鐘了。白日漸長,太陽的位置還很高。露比出門的時候便留意到,路邊的一簇簇球形小灌木,潔白的小花已經謝了,結出誘人的紅色果子。
她伸手摘下一顆。這果子比草莓小一些,像是很多圓圓的果粒彙聚在一起。表皮很薄,口感酸甜多汁,看上去像是樹莓。
她又摘了一顆吃掉,這果子帶着一種特殊的酸酸的芳香。
既然到處都生長着美味的樹莓,她自然不能錯過。回農場取了籃子,她前往南部的煤炭森林。這籃子是當時彩蛋大賽的獎品,用來裝樹莓這種嬌嫩的果子剛剛好。
河邊果然長滿了一叢叢樹莓,紅豔豔的果子挂在枝條上,小燈籠一樣向下垂着。每根樹枝上都有十幾顆,一小叢就能采到不少。
露比很喜歡摘這種果子的過程。為了不碰傷果肉,她用兩指捏住,輕輕一扭,果子就從果柄上脫離下來。輕輕的“啵”的一聲,非常舒暢解壓。
她一邊摘,一邊沿着河流向森林裡深入。那片林間空地又長出了野蔥,也被她一個不少地收進布袋子。驚喜的是,空地上也長出了韭蔥,粗壯的一根,底部圓鼓鼓的。采下五根,委托搞定。
滿載而歸,她輕車熟路從另一條路向北走。對露比而言,現在的南部森林熟悉得像自家後院。邊走邊摘,籃子裡的莓果堆得冒尖。
她沿路走回廣場,韭蔥的委托者就住在皮埃爾隔壁。這家的門口被一盆盆鮮花環繞着,看來屋主很有閑情。
露比上前敲敲房門。這家連木門上都挂着野花編成的花環。
吱呀一聲,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奶奶開了門。看到露比,她笑着問道:“小姑娘,你找誰呀?”
“請問艾芙琳住在這裡嗎?”
“我就是。”老奶奶年紀不小了,眼睛卻很有神。“你是新搬來的露比對不對?奶奶買過你釣的比目魚呢,很新鮮。”
露比微笑:“是的,我叫露比。給您韭蔥。”
艾芙琳奶奶接過韭蔥,“是剛摘下來的吧,翠綠翠綠的呢。正好晚上給喬治做韭蔥炒蛋。”她轉身回屋,囑咐露比等她一下。
過了半晌,她手裡拿着一個紙包,遞給露比:“好孩子,嘗嘗奶奶剛做的餅幹。”
露比也不推辭,接過來放進布包,又給艾芙琳奶奶分了些樹莓。老奶奶很高興,“這些樹莓又能做些樹莓派。”
又收獲150金,露比在心中估算,加上之前的兩個委托,一下午就賺了500。在隔壁皮埃爾那裡賣掉了野蔥和韭蔥,收入20金。
那麼現在,她有1024金了。
目前有兩個選擇。先升級廚房的話,需要四千金和一些木料;而升級水壺隻需要三千金。露比當然是選擇水壺——一來升級水壺更便宜,二來有了好的水壺,種地事半功倍,賺錢會更快。
夜幕降臨,廣場亮起昏黃的路燈,周圍的房屋飄出飯菜的香氣和溫馨笑語。
這景象對于其他獨居人士來說,或許會讓孤獨感油然而生;然而露比一心沉浸在賺錢升級的遊戲裡,琢磨着明天一定要早早來看一眼公告闆,可别被搶走了任務。
回到農場,灰月正蹲在門口舔着爪子。露比摸摸它的灰爪子,毛乎乎。灰月看她一眼,把露比摸過的地方又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