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爾~我回來了~”指針指向純白,吊兒郎當的沃爾布加搖搖晃晃地一把攬住他的肩膀,“這是什麼?我看看我看看~”
“诶~請柬啊~是馬爾福家族的呢~”沃爾布加低頭看着雷古勒斯,“雷爾,你想去嗎?”
這是可以選擇“想”或者“不想”的嗎?雷古勒斯咽了咽口水。
過去的每一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場開學宴會。某一家的女兒或者兒子到了去霍格沃茲上學的年齡,會由主家發出請柬,邀請各個家族。當然,布萊克家族是所有宴會必請的貴客,這是榮耀,也是責任。他們作為布萊克家族的人前去,不能給布萊克家族丢臉。
當然,不隻是升學宴。純血們似乎有開不完的宴會,生日、出生、死亡、賞花……左右,不過是一種社交手段罷了。
“嘿~”沃爾布加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聲音,這讓雷古勒斯有些急切。宴會是證明家族榮耀和地位的地方,馬爾福家族在純血裡雖不如布萊克,但也不可小巧,拒絕他們的邀請絕對是不明智的。
“既然雷爾你想去的話,那就去吧。”沃爾布加滿不在乎地将請柬扔給了克利切,“克利切,到了日子記得提醒我們。”
這漫不經心的态度,不像是準備去一場貴族宴會,更像是被邀請出去郊遊——不,從這些日子來看,如果真的是郊遊,她可能積極性還會更高一些。
她的到來,到底對布萊克家族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雷古勒斯很迷茫。
家族是高于一切的,母親曾這樣教導他。她癫狂、執着的聲音還萦繞在他的耳邊,那些一遍遍重複的純血觀念,深深刻在他的心裡。
現在的沃爾布加很強,超乎尋常地強——但同樣地,她不符合“布萊克”的标準。
雷古勒斯沉默地思考着。
日子匆匆地過去,沃爾布加沒有任何為宴會做出準備,甚至到了宴會當天,她也兩手空空,直接一個移形換影到了馬爾福家的大廳内,而這無疑是失禮的。
面對衆人疑惑與嘲諷的眼神,雷古勒斯握緊了沃爾布加的手。
“啊,這不是布萊克夫人嗎,哦不對,女士。”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搖着扇子,陰陽怪氣地對沃爾布加笑着,“真羨慕你啊,不用被家裡的男人拖累,還還有兩個省心的兒子——啊,這一定是西裡斯·布萊克吧?”
衆所周知,布萊克家的西裡斯,從來不參加這種宴會,她是明知故問。
“看來您的眼睛不太好啊,嗯……瓦裡西斯太太?”沃爾布加笑眯眯地回應着。
“誰是瓦裡西斯啊!我是!”女人被惹怒了,在純血裡,可以記不住别人的名字,但一定要記住姓氏。那是他們的榮耀與價值,是他們的全部。
“啊,是嗎?你看我,離婚刺激太大,什麼都記不住了。”沃爾布加拍了拍雷古勒斯的頭,“去玩吧。”
雷古勒斯默默地看了沃爾布加一會兒,才轉頭加入了站着一堆小孩子的角落。
被冷落,被嘲諷,被陰陽怪氣。雷古勒斯在小孩子的團體裡,受到了不太美妙的待遇。不如說,小孩子的憎惡比大人更淺顯、更直白。沒能答出最近流行的首飾,沒能拿出有趣的玩具,沒能插上話家族的生意,雷古勒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以前他也回答不上來這些,但以往那些“寬容體貼”的朋友們,卻将他排斥在了外面。
他默默地離開,看到了抱着雙臂哼着歌獨自靠在牆壁的沃爾布加,站在了她身旁。
“怎麼了,不好玩嗎?”沃爾布加轉了轉自己耳邊的頭發,雷古勒斯遲疑着點了點頭。
“是呢,我也覺得很無聊。”沃爾布加發出了沒勁的聲音,雷古勒斯在心裡默默吐槽。
他們布萊克家族,似乎被排斥在外了,這讓他感到不安。
“以前……”雷古勒斯喃喃,“以前,媽媽會穿華麗的衣裳,帶上珍貴的禮物,和那些人談笑風生,聽他們的誇獎。”
“是呢,這就是宴會嘛。”沃爾布加無聊地哼哼。
“這不是什麼無聊地宴會。”雷古勒斯握緊了雙手,“這對家族來說至關重要,這代表着布萊克家族的地位和臉面,這是……”
“噗”沃爾布加這次是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樣啊!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
“那雷爾,我來把布萊克家族的面子掙回來吧?”沃爾布加笑着揉了揉他的頭,“不靠那精心準備的禮物,也不憑借那些華麗的衣裳。”
“雷爾,家族的榮耀,可不是靠這種無聊地宴會就能撐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