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臉莫名："可、可是..."

"沒有可是！"我扭頭就往人參果園跑，身後傳來清風崩潰的喊聲："已經提前答應好了的要送人啊——"

松果兒追着我一路撒堅果："小祖宗冷靜！上次偷藏人參果的仙鶴現在還在瑤池當标本呢！"

“呸~”我碎一口松果兒，“什麼偷，本小姐我從來不幹這檔子偷雞摸狗的事兒~”忽略心底飄出來的虛，“你别跟着我了，還想打探軍情嗎？我誓要保護我的姊妹們不遭你們的毒手。”說完讓微微使個疾風咒，轉瞬消失在松果兒面前。

子時的人參果園靜得能聽見露水砸在葉片上的聲響。月色如紗，我跪在蒼勁的樹幹前，額頭抵着粗糙的樹皮，能感受到樹皮下汩汩流動的靈力。指尖撫過樹皮上熟悉的紋路，那裡還留着我小時候用果核刻的歪扭笑臉。

不由感歎出聲，"我的親娘嘞~您可不能由着他們胡來！"拍着樹幹簌簌震落一地青葉，"那個白毛老道自己辟谷，倒要把您結的娃娃送人當零嘴！"

夜風突然打着旋兒卷過腳邊，“泥人也有三分氣性呢，是不是聽到這個消息很憤怒？”我趁機加大力度，"清風今早連裝果子的五色琉璃盞都備好了！明月那混蛋還算什麼良辰吉時——！"

樹梢的果實突然齊齊一顫，我趁機踮腳抱住最矮的那根枝條："不氣不氣，他們不争氣您還有乖乖小棉襖我呢~阿大阿二他們雖然沒開靈智，可每次我偷懶打盹，都是他們替我擋露水..."樹梢忽然垂下幾根氣根，溫柔地纏住我的手腕。

摸了摸最矮處的人參果，突然發現觸手處冰涼——借着月光細看，二十顆金果表皮都覆着層薄霜似的靈霧。

正愣神間，身後雪浪袍掠過草葉的窸窣聲驚得我寒毛直豎。鎮元子不知何時立在三步開外，銀發間還沾着推演天機用的星砂。

"罵夠了嗎？"他屈指彈向我眉心，"連師尊和你的師兄都編排？"

我抱緊樹幹梗着脖子："師尊見死不救，明明都是同根生的，為何對待我其他兄弟姐妹就這麼絕情？我不管，反正不許摘！阿大前天還替我擋過雷劫呢！”說着指向最高處那顆帶焦痕的果子，“果果這麼可愛，你們怎麼忍心吃它呢？”暗自唾棄下自己的茶裡茶氣，“反正我話撂這兒了，誰要吃人參果就先把我當下酒菜給炖了吧！"

“沒大沒小，翅膀還沒硬就學會威脅人了~”。鎮元子隔空點點我腦門，人參果樹突然無風自動，所有果實表面金紋暴漲截斷靈光，樹梢的金果突然齊齊發出嗡鳴。我猛地擡頭，隻見二十顆人參果掙脫枝頭，在半空排成璀璨的星圖。最亮的那顆輕輕蹭過我的臉頰，果皮上的金紋泛起漣漪般的柔光。

"罷了。"他忽然轉身，"橫豎不過是老樹結的幾個無用靈氣凝晶，你既然這麼舍不得，便贈予你。”

“咦？啊？”這神反轉讓我一時卡殼了。

晨光穿透雲層，鎮元子廣袖一揮，二十顆金燦燦的人參果便浮現在我面前。他指尖凝出一枚青玉般的芥子，表面流轉着與果實如出一轍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