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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輪樓層越高,門檻越高,價格自然越貴。
次頂層宴會廳分為兩層,一層宴會廳,二層私人包房。
頂層不對外開售,次頂層視野、景色都稍遜一籌,但能入眼。
甲闆視野更好,雲輕霧往那邊走。
一層甲闆人多,不想看到那麼多人。
走樓梯上二層。
越過走廊踏入甲闆,微涼海風拂面而來,遠處空間開闊。
一道颀長身影靜立。
雲輕霧腳步驟停。
私人郵輪,雍貴奢華,夜色浮動裡,映出年輕男人修挺背影,側顔氣質卓絕。
還未走近,一股比霜雪更甚的沉冷襲來。
男人背身而立,手持電話,淨白清瘦指節不時落在欄杆輕敲。
質感低冷的男音融入海浪,“接手集團不過兩月,事務繁多,結婚,确實沒時間。”
咦。
原來傅斯泠正在被傅爺爺催婚?
雲輕霧心底浮起一股微妙的期待。
“一會還有應酬,先挂了。”
收了手機,傅斯泠回轉身。
空曠甲闆,兩人隔着海風相遇。
這是雲輕霧第一次見到傅斯泠。
眉骨英挺,長相優越。
冷黑色調襯衣襯出寬肩窄腰,同色系珠光領帶,三分之一處别一枚領帶夾,藍寶石在黑夜散着微光。
衣袖半挽,小臂線條明顯,腕骨冷白突出,佩戴看不出價格手表。
氣質斯文成熟裡帶幾分淡漠,有種天然的冷感和疏離。
身形修長挺拔,遠遠望去,年輕,矜貴,高不可攀。
最關鍵一點,比照片上還要帥。
好不好相處雲輕霧倒是不介意,從小到大,除了母親。
她就沒有搞不定的人。
高跟鞋踩在甲闆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雲輕霧往前移動幾步,和傅斯泠保持一段不大不小的恰好距離。
明豔小臉帶着恰到好處的欣喜,“傅斯泠,我終于見到你了。”
霧紫色長裙随風浮動,燈線自裙面滑出璀璨華光,雪白肌膚若隐若現。
傅斯泠視線落在雲輕霧身上,定了兩秒。
并沒太大反應,“我們認識?”
紫霧随海風浮動,雲輕霧眨了下眼睛,“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這也算認識吧...”
“我們一個高中畢業,我高三那年你還回學校演講。”
雲輕霧說的是事實,雖然傅斯泠才在那所高中讀了十天。
隻不過傅斯泠演講那天,雲輕霧逃課出去玩了,沒看到。
是後來聽同學說的。
“然後?”
“然後,”雲輕霧輕輕吸了口氣,閉眼,“傅斯泠,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偷偷喜歡你,我能…”
停頓了下,難以啟齒片刻,雲輕霧豁出去,“…和你談戀愛嘛?”
對,先談戀愛,談個幾天順勢提出領證。
雲輕霧在心底給自己打氣。
嘻嘻。
她可真聰明。
“喜歡我?”男人眉梢微挑,目光浮在女孩纖纖細腰,慵散擺弄指間戒指,“證據?”
離得近了,才發現這人生了一雙精緻漂亮的眼,仔細看,其實沒有一絲情緒,淡漠又冷情。
“……”
證據?喜歡一個人還需要什麼證據?
還好雲輕霧來前做了功課,她掰着手指頭一個個數,“你長得帥,身材好,學曆高,能力強,這麼年輕就管理傅氏那麼大集團,渾身上下全是優點,簡直一點缺點都找不出。所以,不需要證據。”
女孩眨了下眼睛,“我喜歡你一點也不奇怪呀。”
說完,雲輕霧都想為自己鼓個掌,多麼走心且完美的答案。
一聲淡哂落下,“這麼對我說過的女生,沒有幾百也有幾十。”
清冷磁性的嗓音響在空曠甲闆,伴随隐隐海浪聲傳來,傅斯泠神情語氣皆冷淡。
雲輕霧:“……”自大狂!
她收回剛才關于他‘好相處’的想法。
雲輕霧開始轉換思路,“我剛才不小心聽見,你正在被傅爺爺催婚。”
傅斯泠還是那副冷淡神情,“所以?”
雲輕霧忽地往前一步,霧紫色禮裙裹在女孩纖窈身軀,随着她的動作搖曳生姿。
仿若一團輕盈誘人的霧。
傅斯泠站在欄杆前巋然不動,隻低眸。
女孩明豔小臉映進男人低垂的眸。
神情靈動,又藏着幾分壞兮兮,好像時刻要算計人。
欄杆外海浪聲翻湧,她擡手,輕輕向着他的肩攀去。
傅斯泠靜靜看着她,并沒動作。
怎麼不算一種縱容信号。
雲輕霧仰頭望進男人深邃清冷的眼。
得寸進尺。
距離拉近。
近到能看清他眼皮的褶皺,膚色冷白,挺拔的鼻梁,唇偏薄,唇形很好看,顔色漂亮又健康。
看着就很好親的樣子。
雲輕霧心髒不規則地跳了幾下。
忽地想起之前閨蜜和她說過的,有些男人,見到第一眼就想上/床的感覺。
她那時不懂,現在懂了。
雲輕霧舔了舔玫瑰般粉嫩的唇,“所以,傅斯泠,我覺得你一定缺一個又漂亮又有情趣,既能上得廳堂,又能下得廚房,還能給你暖床的老婆。”
傅斯泠漫不經心搭她一眼,幾不可聞的一聲笑,落入雲輕霧耳裡。
聽起來,像是嘲笑。
“你笑什麼?”雲輕霧嗓音拔高,有些炸毛。
頓了下,想起什麼,試探,“還是說,你的床上已經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