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雲輕霧已經不太記得昨晚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不記得做了多久,也不清楚做了幾次。
隻記得中間傅斯泠抱着她進了浴室,溫熱水流淌過身體,他拿浴巾包住濕漉漉的她,抱回房間。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傅斯泠不在房間。
瑩白的頸下全是紅色吻痕,稍微一動,渾身酸痛得要命,像是被卡車碾過,來來回回地拆卸、組裝。
好疼,還好累。
昨晚淩亂的室内此時已經恢複整潔,垃圾桶内空無一物。
床上換了新床單,面料柔軟。
一些昨夜的畫面進入腦海,傅斯泠把她抱到沙發上,從衣櫃拿出備用床單。
傅斯泠背對她,上半身沒穿衣服,浴巾圍在窄瘦腰際,背肌線條往上延展,漂亮兼具力量感。
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回憶起他發力時緊繃起的肌肉線條。
仿佛又回到不久前那場情事,腦子不甚清醒,雲輕霧下意識問出口,“為什麼換,髒了嗎?”
動作停頓了下,傅斯泠擡眸看她,“不是髒,是濕了。”
“……”
雲輕霧猛地回神,她在想什麼…
現在身體動一下就疼,她忿忿地想,都怪傅斯泠這個混蛋。
但不管怎樣,好歹是結束了,現在就差一張證了。
穿好衣服下床,雲輕霧蹆根一軟,差點跌在地上。
傅斯泠正好進來,看到,快步走到床邊将她撈起在懷裡,重新放到床上。
雲輕霧麻溜鑽進被子裡,控訴,“傅斯泠,你禽獸!”
說完轉眼看向窗外,氣成一隻圓鼓鼓的小河豚,“我不想搭理禽獸…”
“……”
傅斯泠哼笑,伸出指尖,勾着她下巴讓她轉過腦袋,“雲輕霧,昨天是誰主動爬床的?”
“……我。”雲輕霧低下腦袋。
“是誰在我問是否停下後還要繼續的?”
“……還是我。”雲輕霧腦袋又低了低。
“所以?”傅斯泠挑了下眉。
雲輕霧猛地擡起頭來,瞪了眼傅斯泠,“所以你就不禽獸了嗎?”就掩蓋不了自己禽獸的行為了嗎!
“…”傅斯泠靜默一瞬,“坐好。”
雲輕霧這才看見傅斯泠手裡拿着一管藥膏,字體太小,看不清楚。
“讓我看看腫了沒,給你塗藥。”
“塗哪?”
“你說塗哪?”
“……”雲輕霧臉頰噌地一下紅了。
她擋了擋,胳膊支在薄被前不讓他掀,“傅斯泠,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傅斯泠動作頓了頓,擡眼看她,似是覺得好笑,“我之前什麼樣?”
很斯文,很紳士。
第一次見面她裙子壞了,為免直接碰到她,還上手隔了一層領帶。
雲輕霧不說,傅斯泠也能從她眼神裡看出幾分控訴和幽怨。
傅斯泠無聲一哂,“想悔婚也不可能了。”
“我沒說要悔…”
捏了捏被角,雲輕霧為婚後的自己争取權利,“我隻是覺得有必要規定次數,你昨晚…”
太多了!
好幾次,她記不太清。
“哦。”
傅斯泠長腿搭在床邊,姿态比平時放松,“我以為這是你期待的,畢竟是誰,整天嚷着要睡我。”
“睡過了,不好睡。”
雲輕霧踢了踢被子,頗有些賭氣意味,這一動就又拉扯到蹆根,泛着酸疼。
“不好睡?”傅斯泠要笑不笑的。
他眯了眯眼,像是想起什麼,“你昨天的反應可不像不好睡。”
“我什麼反應?”話趕話,雲輕霧直接問出口。
腦海閃過與現在白日截然相反的黑夜,女孩的眸子帶着水汽和迷蒙,可憐巴巴地央求他。
傅斯泠喉結細微地滾動下。
雲輕霧并沒發現。
他半斂起眼皮,聲音比剛才低了些,“沒什麼。”
“很疼。”
稍微一動彈,像是舊傷一樣,雲輕霧癟着嘴巴,委屈。
長發随着動作散開,露出女孩脖頸上的紅痕。
不算嚴重,但因為雲輕霧皮膚白又嬌嫩,所以看着格外觸目驚心。
“怎麼這麼嬌氣。”
傅斯泠指節落在她頸下,微微摩挲。
他指尖溫度有些燙,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耳邊,雲輕霧不自在地動了動。
傅斯泠收回動作,低眸看她依舊擋在被子上的手,聲音溫和了些,“手松開?幫你塗藥。”
“…我自己塗就好了。”
雲輕霧拿過藥膏,順便出氣似地拍了一把他的手。
力道對他來說像是撓癢癢,傅斯泠看着她将爪子縮回被窩,無奈地笑笑。
雪白纖細的手臂一動不動遮在被子上,女孩靈動的眸帶着警惕和防備。
傅斯泠勾了勾唇角,縱容道,“行,随你。”
“好了出來吃早餐,午餐也已經備好。”
“……”
雲輕霧白了傅斯泠一眼,他還有臉說這個呢,要不是他,她能睡到現在早餐中餐一起吃?
又踢了一腳被子,牽扯到位置又開始疼,雲輕霧心底氣悶,這個混蛋。
傅斯泠隔着被子捉住她腳腕,“還亂動,不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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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這天,郵輪停在歐洲一處港口。
雲輕霧訂了最近一班飛機回京。
她沒回家,住在附近酒店。
那晚過後母親又打了兩通電話催她回家,雲輕霧搪塞着。
下飛機抵達酒店第二天,父親也打了過來。
給她轉賬,發來語音,抱歉前段時間忙工作沒關心她。
雲輕霧沒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