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眠忍俊不禁，踏着月光淩空飛舞：“要像月光拂過松針...”她足尖輕點，在空中借力飛至更高處，霜氣在身後拖曳出銀河般的尾迹。“不可貪快，需與月魄同息。”

樓容璟松開潼眠的手，如離弦之箭竄起，不料一腳踩空，潼眠伸手去抓：“氣沉膻中，意随月移。”

“阿璟懂了！”他張開雙臂，任夜風灌滿衣袖。松濤聲裡，樓容璟身影忽明忽暗，竟真如月光穿過枝桠。

“做的不錯。”

“姐姐，借你一縷頭發可好？”樓容璟忽然削了自己一縷發絲問道，眼眸裡跳動着雀躍的光。

潼眠挑眉疑惑，但還是照做，削了一小縷遞過去。樓容璟欣喜接過頭發，将自己的和潼眠的發絲綁在一起。“香蟬子哥哥說，結發為夫妻，以後姐姐就是我夫人了。”

潼眠指尖輕擡欲取回發絲，卻被樓容璟躲過，他小心翼翼将發束收入懷中。

“香蟬子！”潼眠手刀暗暗劈斷身後三根松枝，驚起滿林栖鳥。

此刻在東苑悠閑喝酒的香蟬子打了個噴嚏，忽覺得渾身發冷，打了個寒顫。“怎麼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喝口酒暖暖。”

“姐姐是生氣了嗎？不願意跟阿璟結為夫妻嗎？”清澈的眼眸暗淡了幾分，垂首歎息。

“倒也不是……”她發現了，眼下心智退化的樓容璟可比正常時候要難纏多了，簡直是小狐狸一個，又拿他沒辦法。

“那等眠眠的屋子修繕好了，我就搬去跟你一起住。香蟬子哥哥說了，夫妻要睡一個屋子的，還要…”他毫無征兆地貼近潼眠耳畔，溫熱氣息襲來，下一刻，潼眠頰側落下了一片羽毛般的觸感。樓容璟溫潤的唇瓣擦過她凝脂般的肌膚，像春燕掠過湖面，卻在她心潭掀起千層浪。松針簌簌而落，墜在入世劍上發出細碎的叮咚聲。

“阿璟…”潼眠對突如其來的輕吻有些錯愕，本能往後退了幾寸。

“香蟬子哥哥說…”樓容璟湊上前，用鼻尖蹭着她耳後碎發，“喜歡就要親親。”他指尖點着自己泛紅的臉頰。

“阿璟别鬧。”潼眠僵在滿地月華中，擡手欲推，卻被樓容璟握住指尖。

他将潼眠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單薄的衣袍下，是噗通的心跳聲。“眠眠如同這月亮，住在阿璟心裡了。”

眼見拗不過樓容璟，潼眠隻好暫時順着他。輕撫他的腦袋，道：“阿璟現在還太小，那咱們先學好武功好不好？”

樓容璟空拳托着腮，狀似思考：“好，阿璟聽眠眠的，好好習武！”

總算是哄好了這個小祖宗，潼眠松了一口氣。袖中握緊拳頭：看來香蟬子已經很久沒挨揍了，平日都教樓容璟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