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速度,好像要去逃命。
姜書茵忍不住笑着又發了條消息:你要躲去哪裡?
嚴司放看了眼手機,顧不上停下來回複,邊走邊發語音:“随便哪裡吧,隻要常微微找不到就行。”
常微微對由城的熟悉程度非常低,這是她第一次來,且能說得上話的人也就他們幾個。
他們幾個卻也都無疑是向着嚴司放的。嚴司放這一躲,她要想找得到肯定是難上加難。
單從這點上來說,常大小姐也是蠻可憐,被人這樣的躲,本身就很悲情。
但又有什麼辦法,她要是開心了,那麼就是輪到嚴司放悲情了。
如果讓姜書茵在他們兩個之間選的話,她肯定是要站在嚴司放這邊的。另外幾個也會是。
喜歡和被喜歡本身沒有對錯,但處理這件事的方式上有。整體來說大家還都是明事理的,這件事本就是常微微更虧理。
姜書茵是眼看着嚴司放走了的,可很快她又看到那身影折了回來。不知在跟誰打着電話,走的比剛才逃跑時還快。
她都還沒等問,嚴司放就給她發來了消息:幫我再拖住她一時半刻的。
沒用上幾分鐘,姜書茵未移動的視角裡又出現了奔進小區的馮烈,無疑是去嚴司放家,非常絲滑的一路拐進了對面單元門。
真不知道這哥倆在搞什麼。
姜書茵想了想後又發了條消息過去:你怎麼又回來了,不走了嗎?
嚴司放一聽這話就知姜書茵剛是在樓上看到他了,已回到樓上的他在對面的窗口裡朝着姜書茵的方向揮手,話語是通過手機轉達的:“計劃有變,晚點再細說。”
看得出來嚴司放确實沒什麼時間現在給她做解釋了。姜書茵也便就回複道:“那你準備好了告訴我,我幫你先拖住人。”
“好的,辛苦了。”
到底用什麼辦法能拖住常微微呢?姜書茵靈光一現,有了主意。
正好這時候常微微洗好手回到了房間開始坐在床邊塗抹護手霜,那雙手修長又好看,恰到好處的美甲樣式看的姜書茵都想把自己的手藏起來。
哪怕她在做美甲時已用心選款式了,可她的美甲跟常微微的比起來一看就差着不止一個檔次。
“微微,”她試探着說,“給你看看嚴司放小時候的照片怎麼樣?”
常微微擡起頭,眼睛裡的光都更亮了:“哪裡能看到?”
姜書茵邁着輕快步伐走出房間:“等着。”
家裡那本老影集,可以說是比姜書茵的年齡還要大了。
姜書茵小時候的照片都收藏在裡面。涉及到她的童年,嚴司放是少不了的存在,找到那本影集就能讓常微微看到小時候的嚴司放了。
老影集好幾年都沒看到了,但姜書茵一直都知道它在爸媽卧室的櫃子裡。
說起這個櫃子那就更老了,是方玉芹結婚的時候一起陪嫁過來的。姜書茵開櫃門的手小心翼翼,生怕把那明顯看起來要散架的櫃子給弄報廢了,那樣的話她少不了要挨一頓方玉芹的痛批。
很順利的,在最下面的抽屜她翻到了那本熟悉封面的老影集。
她自己也有好久沒翻看了,翻開來就先是看到了他們四口人的全家福。
歲月感撲面而來,她現在在看着剛滿月的自己,而她昨天已經過完十八歲的生日了。
再往後沒兩頁就可以看到有嚴司放小時候的照片了。姜書茵便起身帶着老影集回到了房間去。
她坐到常微微身邊将其中一張照片上的嚴司放指出來:“他在這呢。”
常微微笑看着:“天啊,他小時候一直這麼胖的嗎?”
“是啊,”姜書茵接着将有嚴司放的幾張照片都點了出來,“你自己看,他小時候就真的很胖,我說他是水缸,他還說我瞎說。”
嚴司放小時候其實長一個樣,每歲都是等比放大的罷了。胖胖的,憨憨的,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們确實知道照片裡這個小胖子就是嚴司放的話,必定很難将其跟現在的嚴司放聯系的太密切。
姜書茵和嚴司放小時候的合照不止一張。而這些照片基本都是出自嚴叔叔的手。零幾年那時家裡能買得起車,能有一部相機就算非常富有的人家了。
姜書茵得承認,她借嚴司放的光嘗到了很多他們家條件不能滿足她的甜頭。姜書蔓小時候就沒多少照片,但她有很多張。
雖都是跟着嚴司放一起照的才能有一張放進了他們家的相冊,但也确實間接成為了難得的紀念。得以讓現在的她能夠在舊影集裡撿拾童年碎片。
當姜書茵看到那張幼兒園時期的照片後,她就想到了連洋海邊嚴司放将拍照位置和動作複原的事了。
她一時有點兒溜号,沒聽清常微微說了句什麼,下意識的疑惑着“嗯”了聲。
“我說我好羨慕你。”常微微說。
姜書茵:“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你跟着他一起長大的啊。”
“也沒有一起長大吧,他十歲就搬走了。”
常微微抿了抿嘴後歎了口氣:“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怎麼我追他隔的就是沙漠了呢。”
姜書茵看了看用手指輕輕撫摸照片上嚴司放的常微微,仿佛一下子感受到了種難以名狀的憂傷。
“這是什麼時候,”常微微指着一張照片說,“你們哭的也太搞笑了吧。”
姜書茵解答着:“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次六一兒童節的文藝彙演,我們倆剛惹過禍被老師給批評了,啊,那時候哭的真醜。”
“這張是在遊樂園吧。”
“對。”
“那這張是去郊遊?”
“差不多,是一次春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