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6支抑制劑,全部都用過了。
景讓坐直了身體:“這些抑制劑…是你這幾天打的?”
祁宴點頭:“嗯,這次抑制劑效果很微弱,我也不清楚原因。”
原來他并不是沒有注射,而是失效了……
景讓皺起眉:“怎麼回事?找醫生看過嗎?”
“我受不了有外人上門……隻打了電話。第一天注射了1支,第二天注射了2支,還是沒起效。他們給我送了幾支新型的抑制劑過來,剛剛注射了3支。”
“新型的起效了?”
“嗯,有一點用。”
說完,祁宴還沖他輕輕呲了一下牙,方才藏不住的犬齒現在已經回縮,隻是卡在多出半齒的程度,不上不下,估計還得等。
鼻尖微聳,兇光不再,看起來像假寐的狼随意在同伴面前伸了下爪子。
景讓尤覺可愛。
祁宴松開他的手,抓住蓋毯将自己圍住。
“我去洗個澡穿件衣服。把這當自己家就行~”
他站直後,比例更是有直觀沖擊,完美得可怕,景讓根本移不開眼睛,甚至忘了回應,就呆呆地看着他進了卧室。
他進去足足兩分鐘後,景讓才回神,從沙發上起身,在客廳轉了一圈,找到中控開關,開了窗簾和新風系統。
祁宴留下的信息素還是一屋子,他呼吸都染上他的味道,頭還是發暈的。
窗外被白雪濾過一遍的光,瞬間灌滿整個客廳。
景讓眯了眯眼睛,回身才看清他的家。
他真正的家。
雖然和外部保持了差不多的北歐冷感風格,但依然能從家具和一些挂畫擺件看出,祁宴在這個家裡,生活得很認真。
電視櫃下全是複古的碟片,泛着老舊的黃色,卻沒有一絲灰塵。
窗邊有不耐寒冬的闊葉綠植,被照料得很好。
幾個透明花瓶中也插着花,因為這幾日的隔絕天地,大部分已經蔫了。
廚房裡的廚具也是一應俱全,有不少的使用痕迹。
和他們那個剛訂好家具,宛如生活館樣闆間一樣的家,完全不一樣。
也和保姆成群,草坪還得停一輛高爾夫車代步的景宅不同。
這個别墅,簡約、寬敞、豪華,卻容不下第二人。
景讓不确定這樣的感覺,是否來源于對這個家的陌生。
隻是禮貌地止步于廚房,沒有再去其他地方。
……
祁宴這個澡洗得有些久,出來時穿好了毛衣,米白色的中高領海馬毛,寬闊雙肩撐着,露出一些背肌的隐約輪廓,安全感十足。
頭發吹得半幹,發梢濕潤,每根頭發都服帖地垂着。
他被浴室熱氣蒸得雙頰微紅,倒是顯得有生機了很多。
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水,連着喝了兩杯才解了渴。
他這幾天“無人問津”,估計也沒吃什麼東西,體力也消耗了不少。
“餓嗎?要吃點什麼?”景讓人還在問,手已經打開了外賣平台。
“還好,有營養液。”祁宴走過去,“你呢,肚子還痛嗎?”
他身上的信息素消弭了不少,又被好聞的柑橘沐浴露遮掩大半,他靠近已不會令景讓感到生理上的壓迫和悸動了。
景讓搖頭:“不痛了。”
景讓莫名覺得他看自己的時候,眸光閃動,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想起正事:“我剛剛和團隊說你會到場,不過把時間往後推了一小時,改成22點了,你還可以再休息會兒。易文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
“再等我十五分鐘,我們就出門。”祁宴說到這,頓了下,似是不确定地問,“你會送我過去吧?”
景讓:……
怎麼聽出了一絲患得患失的感覺?
景讓啧了下:“是,我今天專程來給你當司機的。”
“謝謝。”祁宴很開心,眉毛藏在發梢下悄悄飛舞。
他撂下這句話就又回卧室倒騰,十分鐘後再出來,已經吹好頭穿好常服,手裡還捏着兩條羊絨圍巾,面料、款式都一樣,一條霧霾藍,一條瓦松綠。
景讓忙擺手: “沒事,我不冷。”
“得戴,出門有溫差,别感冒了。”
他不由分說給景讓系上,将他細嫩的皮膚遮得嚴嚴實實,又給自己系上,用同樣的系法。
景讓吐槽的話到嘴邊,見他表情又不忍掃興地閉上了。
“走吧。”
老頭子滿意出門。
他彎腰将茶幾桌上用過的注射劑裝入醫療專用袋裡,又拎着一袋生活垃圾出了門。像出門買菜的,不像參加活動的。
……
祁宴雖然和他講話時條理清楚,但畢竟還是消耗了好幾天的精力。
上車後他簡單地和易文通了電話,溝通完工作,便靠着椅背睡了過去。
除了半途被景讓強行叫起來,下車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
其餘的時間一直都在睡。
景讓第一次沒有在郊區寬闊大路飙車,一路平穩地将人送到市中心的演播廳。
兩個月前,他就是在這裡和祁宴不期而遇。
也是被“利用”的開始。
但他這次,又忽略了一件事——祁宴是公開活動。
活動早已官宣過,後援會也早就在演播大樓的演員通道外等候,人員密度甚至比上次機場還大,而且還是後援會有組織有紀律地舉着燈牌手幅在等。
而上次這裡之所以沒人,是因為祁宴當的驚喜嘉賓,露面以前全程對粉絲保密。
祁宴還沒醒,景讓停在人流之外,正思考怎麼辦,易文的電話就适時進來了:“小景總,今天演員通道那邊人太多了,祁宴太久沒跑公共行程了,粉絲們都有些激動。您繞一下從員工通道進吧,團隊的人已經……”
易文話沒說完,景讓的手機就被抽走。
祁宴不知何時醒的,聲音慵懶沙啞:“給她們點熱飲了嗎?”
易文:“早就點了,一個都沒落下。今天聖誕,還每個粉絲都發了一個聖誕禮物。”
景讓從窗外看去,雖然隔着一定的距離,還是看到不少粉絲手裡捏着一個聖誕紅的毛絨小禮袋,舉在臉旁邊,配合飲品杯和手幅在拍打卡照。
“嗯,直接演播廳見。”
祁宴說完,不給易文說話的機會,直接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