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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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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去大公子房裡一看,甯煜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看書。

青蓮上前福了福身:“大公子,您好些了嗎。”她對着她福了福身。

甯煜道:“好多了,多謝你。”

這是甯煜第一次對她道謝,青蓮有些不好意思,忙搖手道:“照顧大公子是奴婢的職責,沒什麼好謝的。”

如雲端來一碗燕窩放在桌上。

青蓮道:“公子,燕窩到了,您先喝了吧。”

甯煜道:“你喝吧。”

青蓮一怔:“奴婢?”

甯煜:“聽子塵說你照顧了我一整夜,你喝了去休息或是去逛逛吧,都随便你。”

大公子今日又大發善心了,青蓮福身道:“那奴婢不與您客氣了,奴婢嘗嘗這燕窩是什麼味道。”

說罷,她端着碗在窗邊坐下,拿起勺子在碗裡攪了攪,舀起一勺嘗了嘗,燕窩細細滑滑的,配着香濃溫熱的牛奶,入口舒服。

甯煜看着她,問:“好喝麼?”

青蓮咂了咂嘴,笑道:“好喝,像糖水似的。”

甯煜勾了勾唇。

喝完燕窩,青蓮打算出去逛逛,既然得了大公子的特别允許,她可不想浪費這個機會,她早就想逛逛青竹居以外的地方了,大公子平時不愛出門,她也沒機會看看别處。

鎮國公府是四進宅院,青竹居是最後一個院落,青蓮順着遊廊往前走,隐隐聽到有絲竹樂聲,她沿着聲音找了過去,看見東邊的戲台上正在唱戲。

戲台前坐着夫人和二公子甯燮,周圍站着一圈丫鬟,青蓮不敢多偷看,本來丫鬟在府中閑逛就不是什麼能張揚的事,便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甯燮正給夫人剝葡萄,突然看見對面林子裡的青蓮,便給丫鬟香衾遞了個眼色。

香衾明了,悄悄退出,朝前面的青蓮找了過去。

青蓮在假山邊看了一會,一轉身,香衾正在不遠處的遊廊下,沖她招了招手:“青蓮妹妹,我等你好久了。”

青蓮瞧她臉上一團和氣,說話和動作都像認識多年的好姐妹一般親切,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香衾神神秘秘地将她拉到假山後頭的亭子裡,道:“青蓮妹妹,我有東西要給你。”

二人坐下,香衾掏出一方飄着香氣的絲帕,打開來一看,裡面包着的是一盒桃花脂,金制的盒子上描着三個字——香思閣。

青蓮心下一驚,香思閣的東西可是京城貴婦間最時興的,她曾聽如雲念叨過。

香衾又将盒子打開,裡面的桃花脂膏體通透如玉,香味淡雅,道:“這桃花脂用的是上好的材料制的,每日塗在肌膚上便能使肌膚細膩似雪,香味也持久,沾上一點便能使臉龐一整天都散發着好聞的清香。”

青蓮知道,這小小一塊價值不菲,普通人是絕對用不起的。

“香衾姐姐,這是何意?”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香衾,香衾笑道:“我們公子呀,那日見了妹妹,覺得妹妹長得十分清麗可人,特地托我送與妹妹,妹妹可一定要收下。”

說着,她便将盒子放在青蓮手裡,任她怎麼推辭都堅持讓她收下。

青蓮實在推辭不了,隻好暫時收下,想着回院再請甯煜定奪。

香衾心下一喜,果然是個舍不得誘惑的主,便道:“妹妹,你知道,我們公子平日在外征戰,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大哥的情況,所以,托我來問一問妹妹,大公子如今腿疾如何了?”

原來隻是想打聽情況的,青蓮心下一松,便道:“大公子還是和往常一樣,吃什麼藥,用什麼法子也沒有起色……”

她一邊說,一邊注意看香衾的臉色,香衾聽她說話時除了一臉可惜的樣子,倒是沒什麼奇怪的。

香衾颔首,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道:“真是辛苦妹妹了……我們公子說了,妹妹心思細膩溫柔,想必最是體貼,日後還需要妹妹時常說些大公子的情況,這樣,我們公子也放心些……”

看青蓮沒表态,她接着道:“我們公子對下人們是最好的,又愛護大哥,妹妹為公子做事自然不會虧待……妹妹如今的月銀才二兩吧,我說與妹妹聽——十倍,那還是少的。”

說着,她伸出雙手食指比了“十”的手勢,一瞬間青蓮的瞳孔都放大了,香衾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很是滿意,這種出身窮苦的小丫鬟果然是最好收買的,

誰知青蓮仿佛驚恐極了,連忙将手裡的桃花脂塞進香衾手裡,急道:“原來姐姐是打着這種主意來找妹妹的,妹妹還以為姐姐真的和妹妹一見如故……”

香衾一怔,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眼珠一轉,意會到應該是嫌少的意思,便将桃花脂推了回去,輕聲道:“妹妹想要什麼直接開口便是,二公子交代了,不論妹妹想要什麼,一定會滿足妹妹的願望。”

青蓮搖搖頭,道:“姐姐這是何意,這不是害妹妹嗎,姐姐應該清楚做奴婢最重要的便是“衷心”二字,如果今天妹妹為了二十兩便背叛了大公子,明日豈不是會為了五十兩背叛二公子?這樣的丫鬟二公子也敢用麼?”

香衾被她的話反駁得啞了口,看她似乎不為所動,隻好暫時打消念頭,轉而笑了起來,道:“妹妹你可真是誤會姐姐了,我們公子呀是擔心大公子的腿疾,連在外征戰時都放心不下,一直都在四處尋找能醫治的大夫,兄弟連心,二公子從小也是養在夫人膝下,又豈會對親生大哥有什麼心思。”

她低聲道:“更何況,如今二公子已經是鎮國公府的繼承人了,聖上也即将賜下官職,又怎麼會對有腿疾的大哥有心思呢。”

她将桃花脂塞回到青蓮手裡:“唉,妹妹就當姐姐沒說過吧,可千萬别把姐姐想成壞人了,我可是對妹妹你一見如故,隻想認你做親妹妹呢。”

青蓮接下桃花脂,點頭笑道:“原來是我誤會了,姐姐可千萬别怪我,還請姐姐代為通傳,奴婢謝二公子的賞賜,謝二公子的關照,奴婢一定會服侍好大公子,請二公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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