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載着蘇笑笑橫沖直撞,急走急刹,一路晃蕩着開到清灣小區,平時二十來分鐘的路程,蘇笑笑感覺像過了幾輩子。
其中有幾次急刹,這輩子真的差點就過去了。
晚飯後,蘇笑笑将自己心口的印記畫在紙上:“墨教授,這是什麼印記?”
見墨珩有些猶豫,她也不拐彎抹角:“是妖神的印記嗎?”
“嗯。”
“被打上這個印記會怎麼樣?”蘇笑笑想了想,又換了個問法,“妖神會在什麼情況下給人打上這個印記?”
“很多可能,保護、治療、傷害、标記……”墨珩擡眸看她,眸光有些閃爍,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遲遲沒有開口。
蘇笑笑寬心一笑:“沒事,我就好奇問問。”
第二天上班,辰嘉赫進辦公室便開始抱怨:“帆哥太坑了,說是選的在獬豸村旁邊的營地,可足足有一百公裡的距離,我們開了将近兩個小時才到。”
“宣傳得怎麼樣?”
“還挺好的,村子裡的妖怪都挺和善的,一開始他們還怕我們呢,後來見我們沒有惡意就圍上來了,問了很多問題,對了,最近村子裡有妖失蹤。”
蘇笑笑腦子裡立即浮現,邪惡組織抓深山小妖做實驗,研究生化武器的想法,她從成堆案卷中探出頭去:“今天妖管局來值班是誰?”
“邢隊長和帆哥。”
蘇笑笑嘶了一聲:“他們隊長最近很閑麼?”
辰嘉赫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拼命沖她使眼色:“不能吧,笑笑姐你想想,他會不會是……”
蘇笑笑突然起身:“我下去問他們點事兒。”
臨出門時,她又回頭:“對了,那隻狐狸不太靠譜,不能讓她整卷了,讓她幫着幽幽分擔些工作吧,有人看着她放心些。”
“好。”辰嘉赫雙手捧着臉,“笑笑姐,你啥時候也給我找個幫手啊。”
蘇笑笑唇角彎起:“我倒是想把九尾狐狸分給你,你敢要麼?”
“不敢不敢。”辰嘉赫趕緊讨饒。
蘇笑笑下樓敲了敲值班室的門。
“進。”裡面傳出一聲有些緊促的回應。
推開門,映入眼簾一條大長腿,邢知澍見來人是她,趕緊将搭在長案的腿放下,手機熄滅塞進兜裡。
卞雲帆還在跟人組團打遊戲:“上上上,推塔快!”
邢知澍往前走了兩步,按下他的腦袋,将他的手機按黑屏。
“啊啊啊!隊長,你幹嘛啊,我們要赢了……”卞雲帆擡頭看着隊長陰晴不定的表情,僵硬地轉動脖子看向門口,立刻噤聲。
他咽了咽口水,擡手打了個招呼:“蘇法官,早啊……”
“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玩遊戲了。”蘇笑笑抱歉道,“我是想來問問獬豸村妖怪失蹤的事。”
邢知澍一頭霧水,他看向卞雲帆,卞雲帆趕緊站直說明:“哦,那是個田螺精,不是失蹤,她是被拘留了。”
說完,卞雲帆又小聲向邢知澍解釋:“因為這個事不歸我們管,我就沒彙報了。”
邢知澍看他目光不善,歸不歸他們管,他不在乎,可這是蘇笑笑關心的事情!
“被拘留了?什麼原因啊?”
“涉及刑事犯罪,因為暫時沒發現有非自然力的存在,所以我們也不好介入。”
蘇笑笑點點頭:“明白,對了,青姐回來了嗎?”
“回了,昨天就回了。”卞雲帆看了一眼手機,“蘇法官要找青姐嗎?最好明天再去。”
“為什麼?”
卞雲帆将手機上的時間給她看:“今天是十八号,青姐每個月十八号都請假。”
蘇笑笑隐約記得妹兒也提過這件事情:“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啊。”
蘇笑笑走後,邢知澍重重拍了一下卞雲帆的背,痛得他吱哇亂叫:“隊長!很痛的!”
“跟進一下田螺精的事,把案子移咱們這來。”
卞雲帆不解:“隊長,好像不是妖怪暴力案件,這種案子你不是不願意接麼。”
當初在劃歸妖管局管轄案件範圍時,針對妖怪以人形犯下的普通犯罪歸屬于哪邊,有些争議。
特管中心的意思是,讓妖管局一并處理,反正他們兼有兩套身份,也能應付這些案件中的普通人。
但是他們隊長不太樂意,那些小偷小摸、詐騙什麼的,案件數量大,刑罰輕,社會危害性遠不及大妖傷人,其中法律的彎彎繞繞也很多,他們妖管局的前身本是特管中心的特别行動隊,不擅長于此道。
于是便留下了一個靈活處理的口子,妖怪以人的形态犯罪,如果沒有被有關部門發現不自然力,相關責任單位可以自行依職權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