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羅的眼淚落在佐助染血的衣領上,像融化的雪滲進深色的布料。一分鐘前,她還按着他的後腦,将那張漂亮的臉狠狠砸向訓練場的石闆。而現在,她捧着他的面頰,指尖拂過他眉骨上新鮮的淤青,動作輕柔得像在擦拭一件名貴的瓷器。
佐助的睫毛顫抖着,瞳孔緊縮,像被逼到角落的幼獸。他的呼吸急促,肩膀微微瑟縮,卻在迦羅的手帕觸碰到他額角的瞬間猛地偏過頭——仿佛那柔軟的布料是燒紅的烙鐵。
“别怕。”迦羅笑了。
她的笑聲很輕,帶着某種餍足的甜蜜,仿佛目睹了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終于達到高潮。佐助的反應讓她想起那些被人類強行按進浴缸的野貓——濕漉漉的、徒勞地掙紮,最終隻能屈服于更強大的意志。這種聯想讓她的心髒泛起一陣酥麻的愉悅。
掌仙術的瑩綠光芒在她掌心亮起。查克拉如溫馴的蛇,纏繞上少年青紫的腕骨、滲血的嘴角、折斷的指節。傷口愈合時發出細微的聲響,像春雪消融。佐助的皮膚恢複了無暇的蒼白,仿佛方才的暴行從未發生。
“我真的很喜歡你。”迦羅說。
她的聲音像浸了蜜的刀,甜膩而鋒利。佐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線。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斑駁地落在他的臉上,那些光斑讓他看起來像一尊正在碎裂的琉璃像。
就在這時,訓練場的邊緣傳來一聲輕咳。
宇智波鼬站在櫻花樹下,寬大的袖口被風吹得微微鼓起。他的目光從弟弟狼狽的衣襟移到迦羅沾血的手指,最後定格在她濕潤的眼睫上。某種冷冽的、近乎審視的情緒在他眼底一閃而過。
迦羅迎着他的視線,慢條斯理地折好手帕。
“佐助,”鼬開口,“你先回去。”
男孩如蒙大赦,幾乎是跳起來逃向兄長的方向。他的背影透着一種劫後餘生的雀躍,腳步輕快得像隻終于被放出籠子的鳥。迦羅望着他遠去的身影,舌尖抵住上颚,嘗到了一絲鐵鏽般的興奮。
樹影婆娑,訓練場隻剩下他們兩人。鼬的寫輪眼在暗處泛着幽光,像潛伏在夜色中的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