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彬話裡的他們是誰?
然而此刻昭紅雪實在沒心思猜這些。
卻才昭紅雪聽到昭家軍的動靜後,火速背着謝夷君跑路。隻才出了屋門,便見牆角竄出兩隻老鼠。
昭紅雪以極緻的輕功越過去,抓着飛天蜈蚣的枝幹,卻見牆角有一處尺寬的洞。
謝夷君氣息沉重,昭紅雪道:“我知道你醒着,昭家軍已經圍了城西,你中毒太深,若要脫身難上加難,不若信我一次,賭一把。”
聞言,謝夷君雙腿攙在昭紅雪腿上,雙臂緊摟在她肋骨間。
昭紅雪腳挂牆檐,頭伸進洞口一探,原來在面相牆角的方向,一處狹長的地下裂痕延伸進去。一眼觀之,約莫勉強能容得下兩個人。
恰好洞口下連接裂縫的地方是一個斜坡,不站在牆上看斷然是看不到的。
昭紅雪再起身時,氣喘籲籲,卻見方才竄出來的兩隻老鼠朝她叫着。
昭紅雪對背上的謝夷君說:“你且先爬進去。”
毒性催動下,謝夷君忍着常人不能忍的痛楚。
本就光着的上半身,此刻汗流不休,竟将濕昭紅雪的衣服也沾濕了。
他什麼也沒說,雙腳勾着飛天蜈蚣,頭朝下往裂縫中挪動。
見謝夷君整個人都進去了,昭紅雪複又越至屋中,畫了王八激怒昭彬,給昭彬謝夷君已經脫身的假象。
又在窗戶上留下微弱痕迹,在窗戶外連着的院子中,留了三處痕迹。
昭紅雪了解昭彬,這個人多疑多思,她隻有将謝夷君逃跑的痕迹做細密謹慎,給昭彬一種謝夷君狡猾,做了周全逃跑計劃的假象,才能成功轉移昭彬的視線。
昭紅雪做完一切,再回到原本的院子,隻見門縫中透進來火光。她什麼也不敢想,越至牆角,頭朝下往裂縫中爬,又估摸着用腳把飛天蜈蚣往洞口的方向聚了聚。
那兩隻老鼠還在,昭紅雪順腳将它們用腳勾了進去。
縫隙狹窄,昭紅雪隻能趴在謝夷君身上。
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如此狹隘空間,昭紅雪幾乎喘不上氣。
昭彬應是看到了血王八,他怒吼。
不久,又聽到有人往牆角靠,踩踏枯草的聲音。
昭紅雪屏息凝神,此刻她聽到自己和謝夷君的心跳聲和在一起,雜亂無章。
估摸着昭家軍到洞口了,昭紅雪松開雙腳,兩隻老鼠瘋了似的竄了出去。
這個時候,謝夷君不知道發什麼瘋,再也沒有中毒的虛弱樣子,他喘息聲越來越重。
洞中漆黑,昭紅雪看不到他此刻的樣子,她隻能将臉埋在謝夷君的脖頸間,但覺謝夷君喉結滾動,是要叫喊的預兆。然而縫隙狹窄,手根本沒法施展。
情急之下,玄鐵面具相撞,發出細微的泠泠聲,昭紅雪吻了上去。
謝夷君果然是要叫,昭紅雪無奈之下,以舌尖抵在他的喉嚨處。
謝夷君叫是不叫了,卻跟個瘋狗一樣開始咬人。還好昭紅雪反應快才沒有被咬舌而亡,然而她的嘴唇便遭了殃。
這院子一覽無餘,有屋子裡的王八吸引昭彬的怒火,再有老鼠出洞打消疑慮,加上兩人入洞時并未在地上留下踩踏痕迹,昭家軍不至于會把頭探進隻有兩尺寬洞裡看。
昭紅雪松了口氣,今夜這劫算是度過了。
可她卻莫名惱火,謝夷君不瘋了,卻跟個幼兒喝奶般吮吸她的唇。昭家軍還沒走,昭紅雪怕謝夷君又發瘋,隻能忍着。
這般狹促的尺寸之地,暗黑無光,氣息難調。
許是大難已過,昭紅雪竟情迷意亂起來。
前世記憶浮想聯翩,紅帳内,在她身上極力忍耐,喘着粗氣的男人,在迷情香的催動下終于忍不住吻了下來。
那片刻時光的情動,與此刻的迷亂何其相似。
昭紅雪越發懷疑,謝夷君就是解休,那個前世和她有過一段翻雲覆雨的男人!
聽到昭彬因承安門一事,走了後,昭紅雪并沒有立馬出去。
她又被謝夷君吻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倏爾,她果然聽到了昭家軍進院的聲音。
他們将兩間屋子裡裡外外再找了一遍後,便聽到昭越說話的聲音,“謝夷君用了燈下黑的伎倆,阿爹懷疑他會故技重施。如今看來,謝夷君倒是個聰明的。”
“走吧,他中了毒,就算跑了,也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