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珠掃視了一圈,語氣滿是好奇。“師姐,你既然把人帶回來了,那人在哪兒呢?”
林銳用手托着下巴,偏了偏頭。“自然是在刑房裡,我好心給他安排了個單間呢。”
安珠有片刻失語,看向林銳的表情帶上真切的贊歎,“師姐行事果然周全。”
接着又興沖沖開口,“萬一他要真沒有歹意,師姐準備怎麼辦。”
“哼,你這種年輕人就是天真!這種無故靠上來的人,眼瞎了才會覺得他不是另有所圖。”賀漣在一旁冷聲開口。
安珠将眼神從賀漣身上轉過一圈,繼續開口。“萬一真是個膽大的,一時為師姐的風姿所傾倒,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跟着回來了呢?”
賀漣轉過頭,暼一眼安珠,“那正好幫他醒醒腦子,讓他看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安珠輕輕一笑,放緩聲音。“師兄何必這麼大火氣,師姐心裡自有打算。”
見安珠對帶回來的人實在好奇,林銳帶着她往刑房行去。
年輕人總會生出些幻想,正好給她醒醒神,也省的以後萬一遇到了腦子不夠清醒。
兩人一路進了刑房,往更深處行去。曲曲折折,拐過幾道彎,帶路的弟子才打開一扇門。
擡眼一瞧,帶回來的人被綁縛着扔在地上,聽見開門的聲音,艱難擡起頭來,露出一張頗有些清俊的臉。
“林姑娘!這是哪裡?我們一定有什麼誤會,快放了我,你想聽什麼我都可以解釋。”
林銳靠近躺着的那人,門被輕輕合上,帶路的弟子遠遠退開。
不緊不慢的繞着那人走了一圈,林銳這才開口。“賈鑫賈公子,底下人招待不周,真是抱歉。”
賈鑫松了口氣,立刻跟着開口。“沒關系,底下人不懂事會錯了意,這也不是姑娘的過錯,還是先把我放開吧。”
輕笑聲在刑房響起。“公子能理解就好,先不着急。我雖然救了你,但還不知道公子是哪裡人士,怎麼會出現在那兒,恰巧被我所救?”
“在下徐州人士,自小被棄養,孤苦無依,好不容易經營些藥材生意,卻被賊人盯上。”
賈鑫艱難的翻過身,仰面朝上喘息着開口。
“仆從見勢不對,都丢下我跑了。錢财也被那夥賊人搜走,雖然不多,但那是店裡所有的銀錢。誰知那夥人求财不夠,竟還想着滅口。”
說到這裡,賈鑫轉過頭緊盯着林銳,眼中帶着愛慕和期盼。
“幸得姑娘相救,在下如今一無所有,隻願跟在姑娘身邊伺候,以報姑娘恩德。”
聽他說完,林銳看向安珠,示意她說說自己的想法。
安珠與賈鑫對上眼神,遲疑一會兒,這才溫聲開口。“賈公子,你說你現在一無所有,那是想讓師姐養着你嗎?”
對方張了張口,漲紅了臉。“這位姑娘,怎可如此想我。救命之恩,我想報答林姑娘,難道有錯嗎?”
“我怎麼會讓林姑娘養着我,自然是我當牛做馬以報姑娘恩德。”
說完之後,又緊緊盯着林銳,一雙眼睛滿是被誤解和不信任的受傷。
林銳撇了地上的人一眼,沒有理會,示意安珠繼續。
安珠打量着他單薄的身形,思忖片刻,笑着對林銳開口。
“師姐,當牛做馬的活這位公子看起來也不太适合。正巧師妹這兩日對施刑技巧有了些感悟,不知能否請這位賈公子幫忙驗證一下。”
林銳點頭,看向安珠的眼神中帶着滿意。“看來我不在這幾日,師妹也沒有懈怠。既然這樣,人就交給你了,問清楚後再告訴我。”
說着就轉身離開,任由地上那人大聲呼喊也沒有回頭。
安珠目送着林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低頭對着賈鑫說到。“别喊了,膽子可真大,敢把主意打到林師姐身上。”
“你們是怎麼想的,玄武堂的人也敢招惹。怎麼,這麼喜歡挑戰高難度?你也聽見了,師姐把你交給了我。還是早些開口吧,還能少受點罪。
賈鑫瞪大了雙眼,似是不敢置信,對着安珠聲聲懇切。
“這位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絕無虛言啊!”
安珠俯身對上他的視線。“假不假真不真的那得我自己判斷才行,還不開口的話,就多有得罪了。”
“不!你們不能這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安珠輕笑一聲。“别擔心,我可從不屈打成招,不過是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罷了,還請公子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