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議論聲更重,這個消息更是重磅,砸的他們頭暈眼花。
“妹妹?山海樓樓主還有夫人?也沒聽人提起過啊。”
“好像真的有,以前傳出過這樣的消息。不過當時說的最厲害的那些人,很快全被山海樓滅門了,後來才沒人再提。”
兩項相加,這人的話好像有了些真實性。看着他似在借酒消愁,有人勸到。
“ 令妹的事,小弟還是莫要太過憂慮。此人如此作惡多端自有天收,令妹遲早能被救出來。”
還有人情緒激蕩。“他這樣一個怪物,怎配活在世上!老天不長眼啊,儲盟主她們怎麼就沒能殺了他呢?”
“是呀是呀,他如此心狠手辣,我們豈不是要一直生活他的陰影之下。”
安珠與斐妄早就注意到了這人,裝腔作勢了這麼久,就為了扔下這樣一個消息。
彼此對視一眼,見那人趁着衆人讨論一個人悄悄離開,兩人立刻跟了上去。
出了門走過巷口,就有人扶他上了馬車。
是無念堂的人!兩派之間摩擦不斷,對方弟子如何辨認雙方早已熟知。
看着那人上了馬車徑自離開,兩人沒有再跟,轉身回到了客棧。
關上房門,安珠與斐妄坐在桌邊,盯着對方一時都有些沉默,還是安珠率先開口道。
“你在白虎堂,可有聽到過樓主夫人的消息。”
斐妄搖頭。“樓主和夫人不敢有人議論。”
“确實,這位樓主夫人,就像是一個隐形的存在。大家都知道有,可誰都沒見過。”
斐妄接着開口。“樓主居住的雲霄堂,那兒總有人見過。不過你覺得這消息是真的嗎?”
對上斐妄看過來的眼神,安珠笑着開口。“怎麼你也懷疑起來了?無念堂的人可沒這麼好心。”
斐妄頓時也笑了起來。“謊言裡總會參上些真話,你說得對,他們不過是想進一步激起衆人的敵意。”
安珠把玩着手中杯盞。“但我們本就惹了衆怒,聯合圍剿都失敗了。”
“就算無念堂那邊再怎麼煽動,其他人恐怕也不敢再對山海樓出手。”
斐妄提壺為安珠手中的杯子添上茶水。“不過是跳梁小醜,他們的表演看看就行。”
輕抿一口茶水,這兒的水倒是甘甜。安珠剛拿出藥膏,就見斐妄正用手指扯開腰帶,盯着看了會兒,這才慢悠悠開口。
“你覺得,伏長老和連長老,是誰生出了異心?”
斐妄動作不停,将腰帶仍到一邊,褪下外衣露出整個後背。
“怎麼不能是都生了異心?每三個月,白虎堂長老都有樓主賜藥,你說這藥其他堂主有嗎?”
安珠手下動作一停,回憶起以前那些被忽略的事情,好像是曾聽人提起過。
隻要當上了堂主,便有資格服用秘藥,提升内力不說還能順帶修複一些暗傷。
“怎麼愣住了,可是想到了什麼?”見安珠動作停滞,斐妄開口喚回她的注意。
冰涼的觸感落到背上,安珠聲音随之響起。“你倒提醒我了,确實各堂主都有,難不成這藥有問題?”
輕笑聲響起。“這麼關注,你想要這份生出異心的證據?”
安珠回答的很是坦然。“我們這種小弟子,再往上走需要的時間也太久了,除非立下什麼功勞。”
感受着手指劃過皮膚的觸感,斐妄聲音低沉。“這份證據可不好找,沒有誰會留着一份緻命的把柄。”
“要是那藥有問題,你還會想成為堂主嗎?”
安珠眸色晦暗,無聲翻湧着浪潮。“現在考慮這個問題還為時尚早,我不會任人掌控。”
紗布将傷口纏繞起來,拍了拍斐妄的肩膀,提醒他拉好衣服。
“恢複的還算不錯,但還有些輕微滲血,隻要别與人動手很快就能好。”
斐妄眼中殘留了些不舍,很快又遮了過去。轉過身面對安珠,将衣服細細整理妥當。
又上前一步,抓住安珠的手腕,“别動。”拿了帕子仔細擦拭着沾了藥膏的手指。
“那這兩天,就多謝安姑娘保護了。”
安珠後退一步,往回抽了下手竟沒抽動,也不再廢勁,索性就讓他擦。
“所以這就是你感謝的方式嗎?當真是公子一貫的風格。”
斐妄低笑一聲,這幾日真是他笑得最多的時候。“哪種風格?怎麼我都不知道。”
“肆無忌憚得寸進尺,這就是你的風格。我說的對嗎?婓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