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收拾幹淨餐桌,她上了樓洗漱完便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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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久是胃疼才醒來的,撈起手機來看了眼時間,才淩晨三點剛過,後來閉着眼睛躺了半小時,整個人蜷縮躲在被子裡,疼得直冒冷汗。
整個人已經沒有什麼力氣,想到周溯說今晚通宵,她顫顫巍巍打開手機,便想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陪她去醫院看看。
周溯的學校離周枕寒家不過二十多分鐘車程,況且他也知道周枕寒家裡的密碼,讓他來無疑是不打擾周枕寒的最優選擇。
溫久手機裡的聯系人不多,所有的聯系人她都沒有存名字,總是憑借着通話日期和通話時長找到号碼背後的主人,她忍着疼痛翻到周溯的号碼打過去,直到電話裡英文女聲響了兩遍電話自動挂斷。
強忍着睜開眼,又再次播了過去,這次沒響兩聲便被接起,溫久疼得厲害,聲音充滿了無力與虛弱,在周溯說話前開口,“周溯,我胃好疼。”
對面沉默一瞬,輕微的開關聲響起,溫久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低沉沙啞的男聲,“等我。”
完全不像周溯的聲音,這聲音夾雜着很多情緒,溫久恍惚間不知道這聲音是誰的,她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捏着手機的手将手機舉到眼前,想要看清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電話沒有挂斷,号碼陌生又熟悉,胃疼得沒有辦法去回憶這一連串的号碼是誰的,她這麼晚了又會把電話錯打給誰,誰又會在聽到她胃疼時說讓她等他。
很快房門被敲響,耳邊的電話裡男聲再次響起,“還能起來嗎?”
這通電話終于還是誤打給了周枕寒,手機一直保持着通話,溫久鼻腔裡發出很輕的一聲嗯,擡手開了床頭的台燈,但始終沒有辦法起來。
她掀開被子無聲地掙紮,溫久覺得可能是因為她的動作太慢,耗費了周枕寒僅有的耐心,她聽見敲門聲,随後便聽周枕寒道:“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稍等一下。”溫久心髒驟停,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疼,放下手機将脫下放在枕頭邊的内衣重新扣上,将在淩亂的衣裳扯平才對着電話道:“現在可以了”。
片刻後她感到房間的等亮起,聽到腳步身,她剛反應過來周枕寒到了床邊,就被他彎腰抱了起來。
周枕寒的右臂托住她的腿彎,左手攬着她的腰,手握成拳垂在身側,雖抱着她,卻一點也不逾舉。
重心脫離,溫久後背一緊,捏着手機的手下意識勾住男人的脖頸,鼻間全是他清冷的木質調香味,這一刻,連時間都暫停。
女孩的動作輕輕帶起披散着的頭發,像是小貓在輕撓,周枕寒無法躲避,就連喉結也跟着下沉。
溫久根本無瑕顧及身體器官的疼痛。
周枕寒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裡面是休閑服,寬肩窄腰,此刻眉眼間剛睡醒的惺忪還沒有褪去。
他雖懷裡抱着溫久,但下樓的步伐卻絲毫不受影響,沉穩且矯健有力。
下了一樓,周枕寒将溫久放在沙發上,正在溫久疑惑的時候,他身上的風衣已經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便再次被他抱起。
周枕寒的動作很快,好像把身上的風衣給她就隻在一瞬間,像是一場夢。
溫久鼻間更濃烈的是周枕寒衣服上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很像,但又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溫久真後悔偷偷吃那份外賣,因為一份外賣,她現在不止虛弱,還麻煩周枕寒。
當然更讓她破防的是,打給周溯的電話誤打給了周枕寒。
想來接起她電話的時候周枕寒也聽到她叫的那聲周溯,但她此刻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她微微擡眸便看到周枕寒流暢的下颚線,即使此刻仰視着他,他的五官也依舊硬朗。
周枕寒是長得及其好看的,南桉多少事業有成的女人都想方設法想要和他有點關系,不為權勢,隻因為他那張英俊帥氣的臉。
額頭冷汗還未褪去,溫久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會在此刻莫名其妙臉紅。
夜昏沉的黑,地下車庫裡響起沉沉的腳步聲,溫久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因為自己亂動給周枕寒增加負擔,即使胃鑽心的痛,她也隻能咬着嘴唇忍耐,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感到背部抵上實物,溫久才輕輕睜開眼。
周枕寒的側臉離她的唇隻有半指的距離,他現在正打算幫溫久系安全帶。
溫久身體微怔,隻感覺自己的全部氣息都灑在周枕寒的側臉,生怕自己微微一動就會不小心超越現在這樣安全的距離。
周枕寒幫她系上安全帶後就繞到另一端去開車。
天空陰沉,繁華的街道此刻靜谧無聲,就連紅燈都隐入黑夜,一路直達醫院。
做完一系列檢查下來,沒什麼大問題,隻是因為吃得太辣的原因,挂點水就可以回家。
看着溫久發白的嘴唇以及額頭不斷冒出的汗珠,醫生讓護士給她打了一針止痛,又在單人醫院挂上水之後,溫久總算舒服了一些,沉沉睡過去。
周枕寒拉了個椅子,坐在病床前,看着眼前睡得安穩的女孩。
不一會兒,溫久放在床邊的手機亮起,手機關在靜音上,有電話進來也沒有影響病房内的安甯,周枕寒鏡片下的黑瞳掃了一眼手機屏幕,認出是周溯的号碼。
手機沒有任何聲音,不會吵到溫久休息,周枕寒也沒有替人接電話的習慣。
直到周溯打過來第五個,周枕寒才拿着手機出了病房替溫久接起。
“久久,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周溯不解地問道。
周枕寒望着醫院外長長的走廊,淩晨四點的住院樓比外面的街道還要安靜,他淡淡收回目光,沉聲道:“是我。”
聽出他的聲音,周溯來不及想其它,他聽着身邊不間斷的鍵盤聲,驚慌失措叫人:“小……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