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最上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又過了好一會兒,周溯才回:【那明天下午吧,你想在哪裡見面?】
溫久回:【我都行。】
周溯便道:【那我到時候發地址給你。】
溫久應下,便沒再繼續和周溯聊天。
就連程琪月都能看出來,周溯和她之間并不合适,她對周溯的喜歡憋在心裡太久了,以至于周溯從來都不當回事。
溫久放下手機,去浴室沖了個澡回來,便在床上躺下。
她給自己定了個下午三點的鬧鐘,想着三點起床下午和周枕寒約好的飯便不會遲到。
可睡着後怎麼也沒有想到,定好的鬧鐘沒響,醒來時已是下午四點。
她急匆匆洗漱完撈起手機,發消息問周枕寒:“小叔,要現在出門嗎?”
周枕寒回:【可以。】
溫久便回了她一句:【好。】
她和周枕寒的聊天記錄肉眼可見的少。
溫久下樓時,周枕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平闆握于指尖,正在處理工作。
她走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着周枕寒。
客廳内靜谧無聲,兩個人的呼吸在這空曠的房子裡細如蚊呐。
沒過片刻,周枕寒便收了平闆。
溫久看了眼導航,步行十分鐘,便問周枕寒是要走路還是開車過去。
周枕寒道:“走過去吧。”
溫久也正有此意,現在天色不算晚,慢慢散步過去還挺好的,隻是跟在周枕寒身邊總是感覺說不出來的怪。
一路并肩出了門,溫久時不時看一眼導航,手冷了又收回去。
周枕寒實在看不下去,沉聲問:“店叫什麼名字?”
溫久道:“肆喜私廚。”
周枕寒知道大概的位置,便讓她收了手機。
溫久兩隻手揣進外套兜裡,跟在周枕寒旁邊,周枕寒突然問:“明天幾點去學校?”
溫久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周一了,她回想了一下課表,回答道:“明天早上隻有最後一節課,十點之前到學校都行。”
“嗯。明天讓司機送你。”周枕寒語氣平淡無波。
“不用麻煩了,小叔。”溫久又拿出手機看了眼路程,便道:“我明天自己打車過去就好了。”
周枕寒便沒有繼續再多問。
一路無言到了定好的餐廳,溫久将訂單展示給服務生,服務生領着着他們一路上了二樓。
溫久請客,她便把服務生遞過來點菜的平闆遞到周枕寒面前,模樣甚是乖巧,“小叔,您來點吧。”
周枕寒奇怪的睨了她一眼,把平闆接過去。
餐廳點菜的平闆是迷你版,在周枕寒手裡恍若一個手機,修長的手指捏住平闆邊緣,慢條斯理地滑動着。
服務生上茶,溫久在愣神間聽到周枕寒道:“麻煩幫我們換成溫水。”
服務生端着茶壺退下。
溫久倏然擡頭看向周枕寒,男人的視線落于平闆上,好像讓服務生換下茶水隻是随口一說。
可溫久知道不是。
她從小便愛品茶,可在父母去世後,她和茶有關的一切都不願再碰。
就連和程琪月偶爾出去玩也是買的咖啡,連奶茶她都不願意看一眼,好似隻要有茶的味道,她便能想起那柔和慈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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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完,服務生贈送飯後甜品,溫久不愛吃甜食,便讓周枕寒選一份。
周枕寒蹙眉道:“可以打包嗎?”
服務生愣了一下,顯然是沒見過有飯後打包帶走的操作,但好歹是高級餐廳,沒點眼力早被開除了,服務生連忙道:“可以的,先生請稍等。”
趁着服務生去打包的間隙,溫久便走到收營台去結賬,卻被工作人員告知已經買過單了,周枕寒中途離開過,想來便是那時候了。
扭頭剛好看見服務生笑着将打包好的甜品遞給周枕寒,隔得遠看不清說了些什麼。
溫久心裡一緊,加快步伐走到周枕寒身邊,忍不住嘀咕,“都說是我請您吃飯了。”
她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在周枕寒面前變得愈發大膽起來。
周枕寒聞言,似乎是在憋着笑:“早上的時候你不是已經請過我了?”
“早上什麼時候?”
周枕寒提醒她:“江遠從來不會給我免單。”
溫久更加不解,江遠是周枕寒的朋友,免單自然也是因為周枕寒,她隻是跟着周枕寒蹭了一頓早餐而已。
周枕寒的話讓她摸不着頭腦,跟着周枕寒走出餐廳,餘光看到周枕寒手裡的甜品盒,她問道:“小叔喜歡吃甜食嗎?”
“不喜歡。”
“那這打包的飯後甜點是?”
溫久以為他是打算帶回去自己吃的。
樹蔭下的男人身形修長,修長指尖挂着禮品的袋子,周枕寒垂眸,聲音清冽,帶着絲被砂石打磨過的抵啞,卻又顯得溫柔無比。
“不打包的話,某人晚上餓了點外賣又得生病。”
某人說得是誰,溫久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