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問她是不是不喜歡油畫了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再追問她為什麼要去學不擅長的知識。

随後便沒話題了。

溫久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時間像是凝固了一樣，一個小時的時間真是不知道該什麼度過。

鼻息間隐約有股沉穩的木質香，是周枕寒身上的味道。

溫久把手機亮度調低，給程琪月發消息：【小七月你買好喝的了嗎？我們能不能提前過去呢？】

程琪月秒回：【馬上回來！可以提前去。】

溫久：【那你快點，别讓周枕寒久等。】

程琪月：【？？？】

溫久打字給程琪月說了自己和周枕寒在等她的事。

知道溫久和周枕寒在一起，先前還說馬上回來的程琪月瞬間變卦：【這隊伍排的老長了，不知道要多久呢。】

溫久：……

早知道程琪月知道她和周枕寒在一起是這個德行，她根本就不會告訴她周枕寒也在。

溫久收下手機，下意識偏頭去看周枕寒。

這目光很快就被周枕寒捕捉到，他側頭，漆黑的眼眸裡像是裝着火焰，微微皺着眉頭。

溫久心一緊，将視線移到車外，她今天沒有紮的頭發随着她轉頭的動作從耳後落下來遮住臉頰，同時也替她隔絕了周枕寒落在臉上的視線。

想到周枕寒剛才看過來的目光，溫久放在腿上的手捏緊。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竟會莫名的将目光放在周枕寒的身上。

她抽煙的頻率不高，此刻卻隻想用煙來解決内心的焦灼。

但是她身上除了一個手機什麼都沒有。

她随便撒了個謊，問周枕寒：“小叔，您要喝水嗎？我去買。”

這次車門沒有再鎖，溫久将鎖拉開，周枕寒看着她，“嗯”了一聲。

她下車站在門邊解釋道：“我們公寓樓裡有自助售賣機，我正好上去拿包。”

周枕寒沒多說什麼。

溫久松了口氣，又回了公寓樓。

上了宿舍拿了包，她看了眼時間，去到陽台抽煙。

半支煙完畢，溫久才感覺之前那緊縮的心髒慢慢回血。

她将剩餘的煙熄滅扔進垃圾桶，站在陽台上吹了幾分鐘，等到身上的味道煙味散去才下樓。

在公寓樓大廳買了兩瓶礦泉水，溫久又怕自己聞不到的煙味被周枕寒聞見，畢竟溫久想不到周枕寒是從哪裡知道她在裝乖。

她在周溯面前雖然不會刻意去隐藏自己，但是面對喜歡的人總會小心翼翼，所以溫久在周溯的印象裡，也算不上不乖來。

于是她又折回宿舍找了瓶味道清淺的香水噴完才再次下樓。

她手裡擰着兩瓶礦泉水上車，将其中一瓶遞給了周枕寒。

她買水隻是借口，手裡的這瓶水也并沒有喝的打算。

周枕寒接過她遞過去的水，片刻後，被擰開瓶蓋的水再次遞到她面前。

溫久愣了一下，才伸手接過。

真的很難有人能做到像周枕寒這麼細心周到。

她又将手裡那瓶沒有開過的水遞給周枕寒，周枕寒接過去，打開了車裡的音樂。

輕緩的音樂聲響起，是一首溫久從沒聽過的英文歌曲。

她喝了一口水後将瓶蓋擰緊放在腿上，閉着眼睛，讓音樂充斥着腦海。

這首歌一直在車裡循環播放，直到程琪月良心發現，終于從外面回來，坐上了車的後排。

就連道歉的理由也依舊像之前一樣胡扯，程琪月沖着前排的周枕寒道：“不好意思，外面排隊太擠了，讓您久等了。”

周枕寒啟動車子，并未多說什麼。

溫久開了導航，手機裡隻剩下機械的女聲。

周枕寒開車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有了之前的先例，溫久并未再朝他投去目光，将手機音量調大擱置在腿上，她幹脆閉上眼。

手機偶爾響起微信的消息，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後排程琪月發來的。

到了目的地，程琪月去她拍攝的地方，溫久和周枕寒去了提前訂好的餐廳。

進了餐廳溫久說了手機号，服務員便指引他們到訂購的位置。

位置靠近窗邊，還能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車流。

燈光呈暖色調，大理石餐桌上擺放着幾朵玫瑰。

等服務員上菜，溫久才愣住，每道菜都被擺放成了愛心狀，搭配着餐廳的燈光，無一不透露着暧昧。

她臉上表情僵住，詢問服務員，服務員才解釋道：“小姐，今天是我們店創始人的結婚紀念日，所以就營造了一下氛圍感，今天的菜品也全都是情侶套餐，并打八折。”

溫久：“........”

有這種套餐能不能标注出來呢！

等服務員走了，溫久才朝周枕寒解釋道：“小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訂座位的時候他們并沒有标注今天是情侶套餐。”

情侶套餐這四個字聲音弱了下去。

她是真的不知情。

周枕寒毫不在意地“嗯”了一聲，溫久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解釋，但已經發生了的事，她沒辦法改變。

懷着忐忑的心吃完一頓飯，程琪月也拍攝結束往餐廳這邊走，溫久和程琪月開了位置共享，和周枕寒告别。

周枕寒：“我送你們回學校。”

溫久哪好意思繼續讓他送，拒絕道：“我們打車回去就可以，已經很麻煩您了。”

“這麼晚了，兩個女孩子打車不安全。”

溫久看了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八點五十。

這個點，哪裡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