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歌正在新地播種,一股淩冽的風從身後突擊,她起身半側,右腿橫掃,來者瞬間被踢飛,後仰倒地。
啪叽——
“第三十一次了。”
未歌無奈地站在痛到哀嚎的猿渡一海上方,“你還不放棄嗎?”
她給出的考驗是:要猿渡一海能碰到她。
要用他自己的手來碰,不能借助工具。但用什麼手段都行,正臉進攻、突擊、趁她不備偷襲,耍點滑頭等等,都可以。
從茄子大棚轉戰到播種白蘿蔔的新地,半下午的時光走到臨近傍晚,他已經進攻未歌三十一次,每次都被未歌一招撂倒,連衣角都沒碰到。
她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嚴厲。
不過,要是猿渡一海現在連碰她都做不到,就更不要說以後跟着她學别的了。
遙想她的師傅當年被師祖訓練的時候,用吉普車創什麼的,啧啧,那才是真拼命真苦。
要不是猿渡一海是個人類,她真可以把這項師門傳統訓練項目繼承下去。
猿渡一海說話喜歡帶着點彈舌,總是一股桀骜不馴不服輸的味道。
“怎麼可能放棄……再來!”
他魚躍而起,渾身沾滿泥土,被撂倒三十次後,起身的動作倒是越發熟練。
未歌滿意點頭,越發覺得他是個好苗子。
“還沒成功呢?”
葛城巧走來,笑着問猿渡一海。
他已經看着兩人一來一回打了幾十次,期間還被猿渡一海“綁架”過一次,但姐姐武藝高強,輕松将他救回。
雖然不懂這兩人做了什麼約定,但姐姐看起來樂在其中。
“我肯定會成功的,可惡……”
猿渡一海保持着起手式,繞着未歌轉動,盯緊她身上的破綻,等待進攻。
“師傅你也真是,明明已經看中我了吧?一點水都不放啊。”
未歌抱胸站定,不為所動。
“這也算是訓練的一部分,而且還是免費教學,不用入門就教,便宜你了。”
從這三十一次的失敗裡,猿渡一海已經學會調整被撂倒時的姿勢,将身體做出最大程度的防護,不用未歌特意把控力道。
變強,就從學會保護自己開始。
“未歌?”
冰室幻德今日的研學項目被分在了另一組,這會結束學習過來才發現她和猿渡一海待在一起。
“他們在幹嘛?”
冰室幻德問葛城巧。
“如你所見,姐姐在教他格鬥術。”葛城巧道。
說話間,未歌又一次躲過猿渡一海的攻勢,下腰旋身,飛轉至他身後,反手鉗住他的肩膀,将他再次放倒。
“嗷——”猿渡一海發出熟悉的慘叫。
“嗯,三十二次了。”未歌報數。
冰室幻德看見猿渡一海被打的龇牙咧嘴的模樣不僅沒有害怕,反而也躍躍欲試起來。
“我也能學嗎?”
未歌視線轉向他,興味地挑眉。
葛城巧非常機靈地退後一步。
“嗷——”
冰室幻德,被放倒了。
他和猿渡一海一起倒在地上,難兄難弟同款姿勢去捂差點斷掉的手臂。
“你們可以好好交流一下被撂倒的體會。”未歌說。
“誰要和這個大胡子交流體會啊!”猿渡一海控訴。
隻是胡子一天沒刮的冰室幻德:……
“誰要和這個土豆佬交流體會啊!”冰室幻德報複般大吼。
家裡啥都種的猿渡一海:……
“你們兩個相性還不錯嘛。”
未歌悠哉地從上方探出頭來。
“誰和他相性不錯了!?”×2
冰室幻德和猿渡一海同步看向對方,均是一副不爽的模樣。
“好好,今天的研學行程結束了,猿渡老闆,我們走了。”
“哎——師傅——”
猿渡一海想追上去,卻被葛城巧攔住,他絲滑推開後者,并吐槽道,“你這弟弟怎麼這麼粘人?我不會對師傅咋樣的。”
被看穿的葛城巧:“……我是怕你偷襲姐姐。”
“嘿,我那是為了通過考驗,那叫策略。”
猿渡一海征求地看向未歌,“對吧師傅?”
“嗯,我同意你偷襲。”
未歌點頭,“在我離開這裡之前,我說過的話一直有效。”
猿渡一海眼放亮光,“也就是說,這兩天我都可以繼續挑戰你了?”
“對,不急于今天。我晚上要帶巧和朋友們去看花火大會呢。”
“那我也去。”他立馬回複。
“你去幹什麼?”
冰室幻德瞧猿渡一海越瞧越不爽。
本來今天要跟着未歌一起去花火大會的人就夠多了,這剛認識的家夥竟然也來湊熱鬧。
“我去陪師傅啊。而且我知道一個地方看花火大會特别好看,我帶你們去。”
猿渡一海一錘定音,仗着自己本地人的身份湊在未歌身旁,聲情并茂地為他們講述當地的風情地貌。
今日研學任務完成後,老師同意了未歌等人的外出遊玩。他們一行人走出猿渡農場的大門,剛好碰到匆匆趕來的石動惣一。
“歌醬~人家好想你啊——”
男人熟悉地黏糊糊撲上來。
啪叽——
石動惣一感到一股天旋地轉,回過神時,後背已經貼緊大地,火辣辣的疼傳來。
“痛——”
猿渡一海和冰室幻德毫無道德地笑出聲。
“抱歉,習慣了。”
未歌心虛地雙手合十。
她在看到石動惣一撲過來時,下意識就做出了防備動作。
“沒事,我怎麼會怪歌醬你呢。”
石動惣一大度地揮手,撐起身體,他坐在地上,面含痛色,揚起個笑,朝未歌伸出手。
“不扶我一下嗎?”
金發少女居高臨下站着,眼眸被燦金的碎發遮擋,令Evolto看不清她的神色。
一股冷風吹過,帶來雨前的濕潤泥土氣息。
她的碎發被吹起,高挺眉骨下是一片暗色,神情如此風般漸冷。
兩人僵持在原地。
“這是師傅男朋友?”猿渡一海問。
“怎麼可能!?”葛城巧瞬間被點炸,“這個奇怪的大叔哪裡像我姐姐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