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虞粥的指尖輕輕叩着牆磚，龍角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金芒。

花滿樓站在她身側，白衣勝雪，目光雖已清明，卻仍習慣性地微微垂首，耳廓微動。

而在裡面，陸小鳳盯着面前的三人忽然歎了口氣。

他本該在看牌九，可此刻眼前隻有三張慘白的臉。

是歲寒三友枯竹、寒梅、孤松，他們同時也是西方魔教三大護法，三柄劍已封死他所有退路。

“陸小鳳必須死。”枯竹的劍比聲音更冷。

“死人是不會喊冤的。”孤松的劍在抖，抖得像餓狼的牙。

陸小鳳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知道了外面的綠袍老人是誰還要出來，但他隐隐約約就是有種感覺，出來更好。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忽然重重的歎了口氣。

楊捕頭在旁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該說什麼。

傅虞粥卻忽然出現在牆頭，她笑得大聲，陸小鳳看見她對着自己眨了眨眼。

“有人拿想騙你當替死鬼，你居然還有心思坐着喝酒？”

傅虞粥的笑聲比劍鋒還冷。

她蹲在牆頭，龍角映着光，仿佛鍍了層薄金的刀刃。

枯竹的劍頓住了。

江湖上很少有人見到龍角，更少有人見到蹲在牆頭笑出虎牙的龍角姑娘。

她蹲在牆頭，金芒刺得枯竹眯起眼。

他最恨光，尤其是這種要命的光。

陸小鳳的酒壇子“哐當”摔在孤松腳邊，酒液滲入地下，他卻顧不得将酒壇子撿起來。

“我若不喝酒，難道喝他們的劍風？”

他摸了摸胡子，指尖沾的不知是酒還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