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昌走到陳老爺旁,用邪惡的聲音輕聲在他耳邊說道,“你聽着我說能就能,嚴州之事是真的,你馬上去将這個消息傳到商會。”商會的人為了保住利益,自然會将嚴州洪澇是真的消息傳出去,到時候皇上的辟謠就會成為笑話。
陳老爺不知裴世子為何如此肯定嚴州洪澇的事情是真,畢竟皇上都将告示貼在城門了。
但他知道瑞王爺的勢力之大,況且他必須相信,否則陳家血本無歸,不僅如此,他還得讓其他商戶也相信。
這倒好辦,商會的人就算為了他們自己也不願意糧價這樣快就回落的。
秦玉君又收到了皇上遞來消息,這次消息是直接在她書桌上。
這孫府想來已經在皇上的鼓掌之中,有了前面兩次的經曆,她從善如流的打開了紙條。
這一次,皇上讓她糧食低于原來的價格出售,還有就是,拒絕和陳家王家的交易。
吳進讓冬青送來街上的消息時,她就知道,皇上要開始收拾那些貪得無厭的糧商了,如今這張紙條進一步佐證了她的猜測。
隻是讓她停止和陳家、王家交易,那她豈不是會成為他們兩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皇上的任務真是一關比一關難,好在她之前大概猜測皇上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和這兩家進行交易,是以都沒和兩家簽訂契約。
大不了就是那兩箱子定金不要了,反正那也不是她的錢。
就是可惜了那兩箱金子,那兩箱金子要是都歸了自己,她何苦汲汲營營的經營米店,為了以後的生計着急。
陳榮林除了瑞王府後,立即召開了商會集會。
如他所料,當他在商會集會時将這個消息透露給其他幾人時,他們都松了一口氣。
雖然皇上已經讓人辟謠,可是嚴州洪澇隻要是真的,皇上如今的這些行為,很快就會不攻自破,到時說不定糧價又會再漲。
這時,一向低調的張家道:“各位真的确定嚴州洪澇事真的?”
沒等陳榮林說話,王老爺就站出來道:“老張,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求穩,不過我看來,不是求穩,你是膽小,做商人的這點風浪還經不起嗎,你這樣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
李家也有些動搖,如今皇上都出面了,陳家和王家,京城第一和第二大糧商,和他們這些小商戶自然不能比。
李老爺心中有了自己的算盤,“陳兄、王兄你們的消息從何而來,可靠嗎?”
王老爺看了眼陳老爺,眼神有些高深,“陳兄的消息渠道一向很準,這次我選擇信他。”
陳榮林恨不得引王老爺為知己,充滿感激的看一眼王老爺,“還是王兄懂我。”又對衆人道:“大家這次也要團結一心,才能一起賺錢啊。”
李老爺看了一眼張老爺,正看見他嘴角露出嘲諷一笑。
丘于将商會的消息傳給裴玄度,“陳榮林進了一趟瑞王府後,便召開了商戶集會,鼓動這些商人都不要降價,并且還宣稱嚴州洪澇之事是真的。”
裴玄度早料到會如此,頭也沒擡,“讓張家按計劃行事。”
“是。”
在官府出具了公文辟謠嚴州洪澇是假,且官府官兵的人每天帶着銅鑼辟謠大街小巷的辟謠下,京城的的糧價開始緩慢的降價了。
而其中,商會中的張家帶頭降價,李家見張家降價,也開始降價。
而西市,吳進在收到秦玉君的消息後,也開始降價出售。
“小哥,這米這麼便宜了?”有老人家來問,一臉不可置信。
吳進回答:“是啊,物價如今恢複了,皇上都貼了告示了,嚴州根本沒洪澇,先前都會謠言。”
那老人家可惜的歎氣,“我家之前高價買了好些米,你們店還收不收米啊?”
吳進笑道:“老人家,就算收,那也得按照現在的價格收啊。”
“這,那算了。”
送走了老人,迎來了吳進躲也躲不掉的人,“喂,小子,你們家主子呢,别告訴我又不在。”
吳進剛準備轉身回店裡,就看見了陳二,這陳二已經是第三次來找他了,可是奶奶說讓他能拖則拖。
看陳二身後帶着十幾個身強力壯的人,吳進心中怕了,他硬着頭皮解釋:“陳二公子,我家公子最近真不在京城,進貨去了,我已經讓人快馬送信給他,讓他快快回來了,可這需要時間啊。”
“逗我好玩兒是吧,今天我讓你知道知道騙爺的下場。”陳二揮手,讓後面的家丁上前,“将他給我綁了,你主子躲着不見是吧,我先拿你開刀,真當爺不知道你們主子的底細,當我陳家吃素的,區區承恩侯府的親戚,敢惹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帶走!”
陳二對着吓呆了的吉安:“你,趕緊通知你們主子,我今日之内要見他,若見不到等着給這小子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