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君輕笑一聲,“六爺說笑了,您覺得還有什麼比日日被夫君折磨,羞辱、打罵更折磨的事情呢,拜您所賜,嫁給你那天起,我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站起來,隻知的盯着眼前一張令她厭惡、痛恨的臉“您還有什麼法子比這更折磨的倒讓我看看呀,死嗎?我不怕!”
面對突然油鹽不進的秦氏,孫慶宗看着那雙黑色的眼睛,滿是輕蔑,不屑以及無畏,以前的秦氏軟弱、畏懼,從不敢用這樣的眼神和他對視。
他從來沒見過她挺直着脖子,一步不退的站在他面前,與他這樣說過話。
每當他發怒,她便低哭泣求饒,令他更加厭煩,因此對她更加變本加厲的施以暴力。
“秦氏是誰給你的依仗,讓你敢這樣對我說話,秦家亦或者是你認為我父親會來為你撐腰。”
孫慶宗嘴巴微微上揚,邪惡的上前一步 ,在秦玉君面前說:“可惜,這裡終究是孫家,你以為父親會為你撐腰嗎,别做夢了。”
秦玉君輕松一笑,“是嗎,怎麼我卻覺得三老爺比起我,似乎更不喜歡你這個親兒子呢,自我嫁進來,未曾見老爺關懷過你,教導過你。”秦玉君見她說完這話,孫慶宗眼神微顫,又說:“三老爺對你并無半分期待,不是嗎?”
孫慶宗顯然被激怒了,從小,父親就不曾多看他一眼,無論他做錯了什麼,還是做對了什麼,父親看他的眼神總是冷冷的。
母親說因為父親太忙了,呵,太忙,父親一個庶子,無官無職,整日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外面和那些不相幹的人喝酒,他忙什麼,秦氏說對了,父親對他甚至不如大伯父!
秦玉君的話正中孫慶宗的痛處,他咬着牙,“今日不會有人來救你,你死定了秦氏,你放心你死了我會把你埋葬在我孫家的祖墳,你會體面的被安葬,然後我家會多多的賠償你那繼母些錢财,不會有人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秦玉君知道,孫慶宗已經被她的話刺激得不管不顧了,她擡頭看向她,啟唇一字一句的說:“可是,夫君,我·懷·孕·了!”秦玉君淡淡的語氣,殊不知令孫慶宗更加,暴怒!
孫慶宗愣了片刻後,突然怒吼:“賤人!”他掐住秦玉君的脖子,“是那個奸·夫的孩子。”
苕兒見六少爺漲紅着臉掐着奶奶的脖子,“六爺,您松手啊,奶奶懷孕了,經不起你這樣的。”
苕兒拼命拉扯着孫慶宗的手,可是已經失去理智的孫慶宗哪裡聽得見她的話。
他隻知道,秦氏這個蕩·婦居然給他帶了綠帽子,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她的膽子真是大啊,今日秦氏不死,他便不姓孫。
“滾開!”孫慶宗一手推開了苕兒,苕兒倒退幾步倒在地上,另外一隻手繼續捏着秦玉君的脖子。
秦玉君感覺胸腔要爆炸一般,兩行眼淚不自覺自從滑落,她卻笑了,“呵呵呵,六爺,你不開心嗎。”
苕兒不知為何六爺會認為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她明顯感覺奶奶在故意激怒六少爺。
她跪這拉奶奶的裙擺,“奶奶您别說了。”她總感覺奶奶她根本是在一心求死。
又去拉孫六少爺的袖子,滿臉眼淚,“六爺,您住手,奶奶受不住的,求您了,住手啊。”
就在這時,門被一腳踹開,“住手!畜生!”
孫慶宗見自己的父親帶着人前來,對父親畏懼讓他送了手,秦玉君倒在地上,重新獲得呼吸。
苕兒扶着她的背,“奶奶您沒事吧。”秦玉君咳嗽幾聲,搖搖頭“我沒事。”
孫慶宗怒氣未消,在自己父親面前雖然有所收斂,但對秦玉君的殺意未減,“父親,秦氏這賤人膽敢作出這等事,我比殺她後快!”
三老爺卻并沒有看自己的兒子,反而對翠兒和苕兒說:“還不快扶你們奶奶起來。”
“父親!您……”
孫老爺那雙陰翳的眼睛看過來,對孫慶宗冷冷的一句:“閉嘴,今日開始你不準再找秦氏的麻煩,直到她生下孩子為止,明白嗎。”
“她肚子裡的孽種不……”
三老也陰沉着臉,“秦氏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以後不準再說這樣賭氣的話了。”
孫慶宗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了他父親狠厲的眼神,這眼神令他心中一寒,仿佛他再說一句,便要讓他去死。
孫慶宗最終低下頭,“是,兒子知道了。”